兵家历来重视军事训练。吴起认为,军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其意为,军人往住因为没有本事而牺牲,军事技艺不熟练而失败。所以用兵之法。首先是训练。“士不先教,不可用也”,“不教民战,是谓弃之”等理论是实战中的总结,一直为兵家遵守。 (一)骑兵的综合性训练及骑射技术
军事训练的内容很广泛,这里仅就技艺的训练论之,技艺训练是军事训练中的重要内容。 要用马,必须先驯马。虽然马通人性,但毕竟是兽类。要想使它更好地接受骑士的意图,使马的力量成为有效益的消耗,应当以人为主,尽量沟通人马之间的关系,致使人马—体化。对此,并非轻而易举,颇需要对战马进行细致、耐心的调教,使其建立“后效行为”。正常情况下,驯马者对战马必须保持亲近、和平的关系。即使烈性马,也要爱抚,为其解痒,提供洁净饮水,加草添料,并时常洗刷,从而解除其恐惧心理,增加人马间情感。 驯化过程带有很大的感化因素。驯练战马的高难度动作,离不开马具,持别是衔、镳、辔(络头)三者互相联系,组成一个灵敏的传导体系。下面以训练战马卧倒为例进一步说明之。 牵动一侧缓绳,传导给马镳、马衔、对马的齿龈、口角产生难以忍受约压迫感,强制战马卧倒,卧倒后,立即缓和缰绳,解除镳衔对口角、齿龈的压迫,同时对马给于表扬或酬赏,包括食物酬赏。假如战马不想就范,可适当惩处。于是牵动一侧缰绳—一马头偏斜一—压迫齿龈口角—一卧倒一一缓和—侧缰绳—一解除对齿龈口角的压迫——表扬或酬赏。整个过程依次相连,反复进行。于是在马的中枢神经建立起巩固的信息贮存即记忆。马的信息贮存,虽不如人那样容易,但比其它家畜方便得多。如此耐心调教,久而久之,骑士一旦牵动一侧缰绳,马就立刻卧倒。左转、右拐、前进、后退、加速、减慢等,通过马具或战士的特殊动作,甚至语言等来实现,但比训练卧倒容易得多。战马,正加兵家所言:“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闭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至于战马对骑士的深厚情感,历史上有许多生动、典型事例(对此,另有专文),这里就不一一论述了。这种情感,是在长期生活中建立起来的。特别需要骑士爱马尽心,待马善良,投入更多的工作和耐心。 除对战士综合性即基础训练和对战马调教外。还得对战士进行上下马和稳固地骑在马背上等项目的训练。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一跃而骑上;下马不踏磴,—跃而下;由甲马换乘乙马,勿需先下甲马再上乙马,只要跳跃—下就可完成换乘。尽人皆知,战士在马上、远不如在地上稳重。马一旦走动或狂奔,特别是在“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之际,仍能稳坐在马上,才算得上好骑士。为此,在马上颇需要掌握平衡的锻炼,否则就有落马的危险。中原农业民族某些不经严格训练的骑兵,临战前因紧张、害怕而落马者有之;战马急速前进中由于平衡不当而落马者,亦非罕见,战斗中仅几个回台,因抵挡不住猛烈打击而落马者,多之。种种现象均说明其骑术之不精。 骑兵不仅需要稳固地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上,而且在马身上还得活动自如,练就—套复杂的动作,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上述技能当以广义的“骑射”称之。这是骑兵的必要技能。仅就这点言,比步兵操弓、搏击之难度大得多。因为步兵是站在地上,或半跪,或双脚张开,描准开弓,基础稳定,易于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较远,准确程度较高。然而骑兵是坐在马上瞄准开弓,战马在走动或狂奔,基础处于运动中,同时,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这是在互动情况下的操作,难度有二:其—,—定程度上限制了全身力量,特别是双臂力量的发挥,其二,中的之准确程度降低,故练就百发百中和准确有力地打击对方之骑射技术,绝非一日之功,当是在严格教导之下,经过长期而又艰苦操练之结果。元丰元午(1078年),北宋神宗批准将军刘元的意见:“马军教习不成,请降步军。”元丰六年(1083年)又规定;“骑兵年五十以下,教武技不成而才可以肄习者,并以为步军。”这两条文科从不同角度说明,骑兵不合格,被淘汰后,还可以当步兵。由此可见,就训练的难度言,骑兵明显大于步兵。 二、以汉朝为例说明中原农业民族骑兵的训练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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