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汉斯

      如果有位教师告诉你，他的学生是一匹马，你可能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没错，威廉（Wilhelm von Osten）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这人为了他的“奥尔洛夫快步马”（Orlov trotter）汉斯，拟定了一套以语文、音乐跟算数为主的授课大纲，从1901年开始给它上课。

威廉和汉斯的故事
       威廉的邻居马老爹平时就看不惯这位不太爱理人的退休高中教师。当他发现威廉竟然日夜对着一匹马教德文跟算数时，当然逮到机会，就拿这当笑话到处给威廉跟他的马宣传了一番，非但如此，每次一碰上威廉就不放过揶揄他的机会：
      “我说威廉，你那个四只脚的学生期中考成绩如何啊？”
      “实在弄不清一袋燕麦10公斤，如果我买了两袋总共有几公斤，威廉哪，叫你那位四只脚的学生来帮我算一下吧？”
      “嘿，下周的农畜展售会，你要不要叫你那个四只脚的学生上台唱《吾爱吾师》的主题曲啊？”
       尽管马老爹冷朝热讽，威廉仍然继续努力认真地教导爱马汉斯，期望有一天它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德国教育部的“汉斯任务”
       20世纪初，人们对于动物的智商是特别感兴趣的，当人们一听到有匹马的智商很高，会语文，还会做算数，就争相传颂“聪明汉斯”的故事，并且兴致勃勃地想一睹为快。马老爹万万没想到他的宣传反而帮助了威廉跟汉斯成为当时德国最火的新闻人物。
       威廉带着聪明的汉斯在德国“走秀”，免费到处表演。汉斯学过加减乘除、分数、会分辨时间日期，还知道音阶的差异，更会读书拼字。威廉在表演中会问汉斯：“如果这个月的第8天是星期二，那么下一个星期五是几月几号？”这时汉斯就会用它的前蹄在地上刨出那个号码的次数来回答问题。汉斯每次回答问题有将近九成都是正确的，这使得他们所到之处无不引起骚动与赞美，连当时的德国总理也都闻风而至；而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纽约时报》更在1904年让汉斯成为当时的风云人物！
       不过树大招风，有人开始怀疑这表演可能是什么骗人的把戏。于是德国教育部开始研究这匹聪明的马。这个研究计划叫做“汉斯任务”，有13个成员参与，其中包括哲学家、心理学家、兽医、马戏团经理、骑兵军官、教师、以及动物园的园长。调查结果在1904年出炉，宣称汉斯的表现是真的，并没有任何花招。
       这结果传到心理学大师奥斯卡(Oskar Pfungst)耳中，他不相信马真的会算数，于是开始进行了一连串的测试调查。在调查期间，聪明的汉斯大概知道这位心理学大师是来破坏它名声的，还咬了他好几下。
       1907年研究结果发现，原来聪明的汉斯并不是真的会算数，而是看着主人不自觉所给予的暗示在回答问题的。这当然让威廉非常不高兴且不买帐，他仍然带着汉斯继续在德国各地表演。不过奥斯卡的研究却使得聪明的汉斯更为出名，因为从此以后“聪明的汉斯效应”一词，就成了动物认知学领域中一个非常经典的名词。其实，马虽然理解力不佳，但它很懂得从声音跟观察中与主人互动，因此奥斯卡的分析可以说是正确的。此外，马跟人沟通时，习惯用前蹄刨地。马刨地是本能，因为冬天需要在雪地中翻开雪来找下面的草吃。
       威廉在1909年过世后，聪明的汉斯曾经换了好几个主人，有人甚至传言汉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还充分发挥了它的本领。不过根据我们的了解，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是战败国。1916年后，就再也没有汉斯的消息了。（注：文中马老爹为虚构人物，历史记载并无其人。）

来源：马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