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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代是中国养马业大获发展的时期,由于同周边民族的战争,疆域的扩展以及对外关系的不断发展,大量外来的马种被引入,利用外来马种对本地马种进行改良也提上了日程,经过几百年的选育培养,使得内地马种得到根本性的改良,从考古资料看汉代马种比前代大大进步。 [关键词]汉代;养马业;马种改良 Importance Position of Horse-rearing in Han Dynasty and Its horse-breeds improvement Policy AN Zhong-yi (College of Humanities,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Jiangsu 210097) Abstract:Horse-rearing had a great progress in Han Dynasty, and the breeds of horses also acquuired huge improvement. because of the wars against the tribes around and the enlargement of the territory, expansion of communications with outside, horse-breeds abroad were imported in huget numbers and so motivated the improvement of the domestic ones. the improvement of the horse-breed was on agenda at that time. According to the archaeological documents, the horse-breeds in Han Dynasty developed greatly. Keywards: Han Dynasty;horse-rearing;horse-breeds improvement 马是人类重要的家畜之一,尤其在古代,无论军事、交通、生产、生活都离不开马。马与一个王朝的军备强弱,国势盛衰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所以《后汉书·马援传》说:“马者,兵甲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济远近之难。”我国自古对养马非常重视,马被列为六畜之首,特别是在被称为封建盛世的汉唐两代,养马的规模更大。后世有“汉唐之所以能张者,皆唯畜牧之盛也” 1 的说法。汉代大力发展养马业有深刻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根源。 在发展养马业的同时,汉朝政府还大力引进外来马种,对中原原有马匹进行改良。学术界对这一问题多有论述。如1959 年谢成侠先生出版的《中国养马史》就对马种的来源作过探讨。以后随着考古材料的不断增加,这方面的研究不断深入。1983 年张廷皓在《西北大学学报》第3 期发表《西汉鎏金铜马的科学价值》,1986 年又在《农业考古》发表《关于汉代马式》,这两篇文章通过对西安茂陵西侧无名冢出土的鎏金铜马的研究,认为中原原有马种已掺入大宛马的血液。1994 年黄承宗在《农业考古》第1 期发表《凉山古代的养马业》,对汉代西南马的发展作了深入的探讨。1995 年解德文在《农业考古》第 3 期发表《云南马(兼西南马)源流初探》,利用发现的考古材料探讨云南马的来源。在西北,针对武威雷台汉墓出土铜奔马的来源问题,许多学者都提出自己的观点,如甘肃农业大学崔堉溪教授1999 年在《陇右文博》第2 期上发表《甘肃河西古代的养马业和铜奔马》,对古代河西马的来源及品种的形成等问题进行探讨。此外,《中国马驴品种志》也对现存各马种的来源作了探索。杨泓在《美术考古50 年》一书中通过对汉朝前期和后期出土马匹形象对比研究,认为汉代 1 王夫之:《噩梦》,载《船山全书》第12 册,岳麓书社,1996 年。 2 后期的马匹都有明显的“天马”的特征。本文就是在这些论述的基础上,利用大量的考古材料对汉代马种的来源及品种的改进作一较为全面、深入的探讨。 一、汉代引进的外来马种 为提高中原马匹的品质,汉朝统治者大力引进良种马,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中原地区原有马种,由于长期圈养和驾车,其奔跑能力及耐力均大大降低。对于速度和耐力要求极高的骑兵来说,这种马并不理想。汉文帝时晁错在论及汉朝与匈奴的军事差别时说:“(匈奴人的马)上下山坂,出入溪涧,中原之马弗如也;险道倾仄,且弛且射,中国之骑弗如也;风雨疲劳,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及也”(《汉书·晁错传》)。《盐铁论·备胡篇》也说:“匈奴之地广大,而戎马之足轻利。”千里马于是就成了中原人梦寐以求的宝马。中国北部和西部自古盛产良马,那里有广袤的天然草场,是牲畜的乐园。生活在那里的匈奴人,“随畜牧而转移,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其奇畜则橐驼、驴、骡、騠駃、騊駼、騨騱”(《史记·匈奴列传》)。中原人很早就知道这些马,并不断引进。甲骨文中就有“取马”、“氐马”、“来马”、 “入马”的记载,说明当时中原王朝很早就开始同周边的羌、马羌、鬼方、土方等少数民族进行马匹交易,引进他们的良马。据《史记·秦本纪》周穆王两次西征,曾得“骥、温骊、骅骝、騄耳之驷。”战国时期从周边流入内地的马更多。《荀子·王制》:“北海有走马吠犬焉,然而中国人得而畜使之。”《战国策·楚策》中苏秦对楚王说:“大王诚听臣愚计????燕代之 良马橐佗必实于外厩”。但是中原地区的饲养方法使这些马的优点很快丧失。晋·张华《博物志》云:“马食谷则足重不能行”,不是因为马吃了粮食而足重不能行,而是由于马的生长条件,特别是从放养变圈养,从骑乘改拉车,使马的速度和耐力大大降低。宋人在比较草原和内地牧马法后说:“戎人畜牧转徙,旋逐水草,腾骑游牧,顺其生性,由是浸以蕃滋。暨乎市易之马于中国,则絷之维之,饲以枯槁,离析牝牡,制其生性,元黄虺颓,因而减耗。” 2 所以只有利用引进马种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才能使中原马的性能大幅度的提高。 (一)河曲马 先秦时期,地处西北的秦国与羌戎长期杂居,秦部族本身就善长养马,其祖先非子“好马及畜,善养息之,????马大蕃息”(《史记·秦本纪》)。秦马很早就很出名。《诗经·秦风》赞颂秦马:“驷驖孔阜。六辔在手。”秦更兼“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为天下饶” (《史记·货殖列传》)。秦始皇时在边郡设立牧师苑,开苑养马。秦国“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用谷量马牛。秦始皇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史记·货殖列传》)。战国时期,秦国战马最强。“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駃后,蹄间三寻者不可胜数”(《史记·张仪列传》)。李斯也说秦国骏马駃騠充实外厩。有人对秦始皇兵马俑出土的陶马进行研究,认为秦马主要是河曲马, [1] 主要产于甘肃、青海、四川相毗邻的黄河弯曲处,应该为戎马。它形体高大粗壮,后肢发育良好,挽力强,能持久耐劳,但奔跑速度低,腿短耳大,主要是挽用马。“历史证明,河曲马的起源和唐朝在陇右的马群有很密切的关系,历史上所指的秦马主要就是河曲马。” [2](P273)生活在这里的羌氐等少数民族在商代就有“马羌”之称,可能因其善于养马,或以马为图腾。汉代的白马羌、白马氐可能即其苗裔。《逸周书·王会解》:“犬戎文马,文马赤鬣缟身,目若黄金。名吉黄之乘。”秦国马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又不断吸收蒙古马的成分,使马种获得进一步的改良。 (二)浩门马 进入汉代,比河曲马更员的浩门马大量输入中原,它主要产于青藏高原东北部,长期适应高原环境,体质粗糙结实,头重颈短,性情中度灵敏,是挽乘皆宜的地方品种,并以善走对策步著称,这种步伐可使骑手减轻颠簸之苦,有的马经调教才会走,有的会永久遗传给 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9,端拱元年条。 3 后代。青海安平出土的汉代画像砖上所刻绘的马就走对侧步。 [3] 浩门马传入河西走廊后形成有名的岔口驿马,也善走对策步,俗称“胎里走”。生活在青藏高原西北部的羌族人,约在三、四千年前就在湟水流域至青海湖周围游牧,放养包括马在内的各种牲畜。周秦时所称的 “西蕃马”,《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西巡各地所献的马,以及《竹书纪年》中周孝王五年西人来献马,大多都是这地方所产。秦汉时期羌人与汉朝的关系时好时坏,在与羌人的战争中,汉朝得到的牲畜数量很大。如东汉和帝永元元年(89 年),护羌校尉邓训,“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吾子)谜唐于写谷,斩首六百余人,得马、牛、羊三万余头”(《后汉书·邓训传》)。永元二年,邓训再次发兵袭击,前后斩首一千八百余级,获生口二千人,得马牛羊万余头。《后汉书·段颎传》记载段颎镇压羌人起义凡百八十战,获马、牛、羊、骆驼四十万七千五百。汉朝对归顺和俘获的羌人,与对待匈奴一样,迁往内地,设属国安置。羌人与汉人杂居,共同劳动,交易。如《后汉书·孔奋传》载:建武时,天下扰乱,惟独河西得安宁,姑臧一地称为富邑,与羌胡“通货”,“市日四合”。有的羌人放弃了畜牧而转向农耕或半农半牧。羌人同汉人一样,被征发当兵,羌骑是汉朝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永平十六年伐北匈奴的汉军就由郡兵、募士、羌胡三部分组成。羌马由是走遍天下,成为一个重要的马种。 (三)蒙古马 入汉以后,北方草原上的优良马种蒙古马继续引入内地。汉初,汉朝通过与匈奴的互市获得马匹。自汉武帝时,双方发生战争,但仍愿意通关市。但是汉朝通过战争获得的马匹数量更大。如汉宣帝本始三年(前71 年),汉与乌孙出击匈奴,校尉常惠等共获其马、牛、羊、驴骡、橐驼七十万头。公元89 年东汉大将军窦宪破北匈奴单于于私渠比鞮海,获其马、牛、羊、橐驼百余万头。同时匈奴归降汉朝的人带来的牲畜就更多。所以《盐铁论·力耕》说:“是以骡驴馲驼,衔尾入塞,騨騱騵马,尽为我畜。”对于内附归降的匈奴人,汉朝政府在边郡地区设置“属国”,“因其故俗”,以资安置,即不改变其原来的游牧经济和生活方式。匈奴人与汉人杂居相处,相互学习,逐渐接受了汉文化。汉人也跟他们交换马种和学习养马技术。所以说,汉代养马业的发展与匈奴地区马匹的大量输入分不开。 (四)东北马 东北马也是汉朝马种的重要来源之一,据现代人研究,东北马也属蒙古马系统。卜辞中就有“奚来白马”(《甲骨文合集》第9177 片)的记载。郭璞注《山海经·海内西经》说:貊,“夫余国,即濊貊故地,在长城北,出名马、赤玉、貂皮,大珠如酸枣。”《汉书·高帝纪》载汉高帝四年八月,“北貉,燕人来致枭骑助战”。自汉初匈奴王冒顿破灭东胡之后,东胡一部聚居乌桓山(地当今西拉木伦河以北),一部聚居鲜卑山(今新开河以北),仍受匈奴的统治,过着游牧生活,人人都会骑马射箭,每年向匈奴贡献马匹。汉武帝时迁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并设“护乌桓校尉”以统辖乌桓。东汉初,乌桓由塞外移居塞内十郡,复置“护乌桓校尉”校尉。两汉的乌桓校尉设在宁城(今河北万全)。内蒙古和林格尔新店子东汉大墓的主人曾任护乌桓校尉。墓室壁画反映了东汉时宁城的全貌。城东南角有“宁市中”的榜题,应即文献中所记“上谷胡市”、“岁时互市”的市场所在。壁画中庄园里牛马成群,牧人们都骑着骏马放牧,连鸡、猪都野放饲养,符合乌桓人六畜放牧的说法。东汉末,曹操破乌桓,强制万余落迁到内地编为骑兵,“由是三郡乌丸为天下名骑”(《三国志·魏书·乌桓传》)。 汉魏之时,比乌桓更远的夫余人也开始向中原输入马匹。《后汉书·夫余传》说:“土宜五谷,出名马、赤玉、貂豽,大珠如酸枣。”“以六畜为官名,有马加、牛加、狗加????”。从汉光武帝时开始向中原朝贡。东晋郭璞注《山海经·海内西经》也说:貊,“夫余国,即濊貊故地,在长城北,出名马、赤玉、貂皮,大珠如酸枣。”1980—1981 年吉林省榆树县大坡沟西汉末至东汉处夫余人墓地出土的马牙、马骨、马具及飞马牌饰,被认为是夫余人名马 4 的考古学证据。 [4](P71) (四)果下马 东汉时,又从濊国(今朝鲜中部)引入果下马。《后汉书·东夷传》说:“(濊)有果下马,海出斑鱼,使来皆献之。”《三国志·魏志·东夷传》载:“(濊国)又出果下马,汉桓(帝)时献之。”裴注云:“果下马高三尺,乘之可于果树下行。”《文选·左思〈魏都赋〉》: “驰道周屈于果下”,刘渊林注:“汉厩,旧有乐浪所献果下马,高三尺,以驾辇车。”果下马在汉宫中被当作玩赏的动物,也用来驾车,很可能又与其它地方马种混血,以致让其变得也很矮小。 (五)西南山地马 汉朝除了从北方,西北草原引进优良马种外,西南山区出产的马种也不断传入内地。云、贵、川、黔等省由于地形复杂,自然生态多样,是南方马的主要原产地。云南元谋、广西柳城、湖北建始、陕西汉中都曾发现过野马的化石。 [5] 自古以来,居住在这里的各民族就选育马匹,培育出许多优良品种。西南马体形矮小,性情温顺,踢质坚硬,步样轻快、稳健,善走山路,适于驮乘,骑乘速度好,耐粗饲,能耐劳,但挽力弱,是山区理想的运输工具。 秦汉时期,这里生活着夜郎、邛都、越嶲、笮、冉駹、白马等十多个少数民族。他们有的过着定居的农业生活,有的过着游牧生活,“随畜迁徙,勿常处。”有些部族的名称就是他们所养的畜名,如白马、駹。駹,《尔雅》释为毛杂色而面额白的马。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出土了东汉时的陶马,铜马蹄,墓砖上还有车马出行图,云南昭通出土东汉时期的车马画像砖,云南晋宁石寨山出土的铜贮贝器上有骑兵形象,这都表明这一地区早在两千多年盛产马匹。文献中对西南马的描写充满了神话色彩。《华阳国志·蜀志》说越嶲郡会无县(今会理县)“有天马河,马日行千里,后死于蜀,葬江原小亭,今天马冢是也。县有天马祠。初,民家牧马山下,或产骏马,云天马子也。”《水经注·若水》等也都有相同的记载。《华阳国志·南中志》、《后汉书·西南夷传》等都还记载了滇池出神马的传说。应劭《风俗通义》说: “俗说滇马啖宾客????言其急速,如滇马之传命”(《太平御览》卷849 引)。汉初,巴蜀商贾就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进行贸易,“取其笮马、僰僮、旄牛,以此巴蜀殷富”(《史记·西南夷列传》)。直至东汉仍是如此,“第五伦为蜀郡太守,蜀地肥饶,掾史家赀多至千万,皆鲜车怒马”(《后汉书·第五伦传》)。汉武帝时,使唐蒙、司马相如开发西南,试图打通通往印度的道路。冉駹、白马等请求,于是汉朝在这些地区设立郡县。西南与内地的联系更加密切。各地出产的物资运销内地,《盐铁论·通有》说:“徙邛、笮之货于东海”,说的就是这种状况。以后各族时平时叛,每次平定后,汉朝都再次设置官吏安抚,赐给大量财物。汉朝也从战争中获得大量牲畜,如建武二十一年(45 年)汉武威将军刘尚破栋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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