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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态兼夺 风神高迈 ——记画坛牧马人张乐毅及其作品
走进张乐毅的画室,一幅《奔马图》映入眼帘:莽莽雪原中的七匹骏马,迎着满天飞舞的大雪扬鬃奋蹄,腾空而起,昂首向前,锐不可挡,这意态兼夺、风神高迈的画作,这激奋昂扬、勇往无前的气势,给人带来了一种强烈的视觉震撼,带来了一种精神上的振奋。 张乐毅,山东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1994年毕业于德国柏林美术学院,1995年任意大利米兰美术学院教授,1997年回国任教。先后于日本、德国、法国、荷兰等世界各地举办个人画展。绘画题材涉猎广泛,尤以画马闻名海内外,被称为“画坛牧马人”。 中国人喜欢托物言志,从雄狮、猛虎、奔马、卧牛到梅兰竹菊“四君子”,都成为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抒怀的对象。在这众多的题材中,马以它雄壮、健硕、坚韧、奋发的特点而为世人所青睐,更成为画家笔下描摹不尽的题材。曹霸、韩干、韦偃、李公麟、赵子昂、郎士宁等历代名家,都以画马为世人所崇慕。张乐毅基于对马的崇拜与习好,把画马当作了自己丹青事业的追求。他认为,纵观历代画坛,马的家族庞大,人丁兴旺,而且无不是金丝笼头、鞍鞯披挂,大多为富贵主人的坐下骑。即便有驰骋疆场的画面,也不过是武将们的陪衬。所以,古代人所画之马,虽惟妙惟肖,体态健美,但大都落入一个窠臼,缺少真性情。直到现代,徐悲鸿方才用写意的笔法打破了这千古僵局。张乐毅在充分研究总结前人作品的基础上,在深切的生活体验和感悟中,努力探讨画马之路,以图确立自己的形式语言。他注重在作画时在传统的点、线、色、墨中融入个人的审美感受,营造成一种文化心理与精神指向的象征。他笔下的马或奔腾跳跃,或栖止长鸣,均在巧妙把握造型之美的同时又以形写神:那沐浴着阳光驰骋于莽原阔野的马,那相依相携低眸回首在夕阳下的马,那悠然自得漫步闲庭的马,那兢兢业业伴随交警巡逻于街头的马,都成为张乐毅情感的寄托。比如,其画作《春暖日融雪半消》,画家在写实的基础上对七匹骏马进行了大胆的概括,他取其神,取其意,以简洁、明丽、豪放、劲健的笔线塑造出马的形象,笔笔劲力,落落大方。那乍起的髦毛、张大的鼻孔、跃起的马蹄,让读者听到了那由远而近、奔腾不息的马蹄声,看到了在大草原上天地广阔任驰骋的壮景,使人感到这既是画家自身纵情画坛、意气风发的真实记录,又是对我们祖国的当今盛世万马竞雄、一往无前的大好形势的映照,其含义已大大突破了画幅的局限。
张乐毅自幼热衷于画马,数十年笔耕不辍。为了研究马的结构和习性,他多次到农村集市、马场、内蒙古大草原、大连骑警驯练中心实地考察,并从生物学、解剖学和美学的角度研究马的结构,摸清马的性情,探寻马的神韵,领略马的风采,仅临摹、写生、拍照、记录的资料他就存满了10个书柜。
张乐毅画马重写实,重结构,讲气韵,力求形神兼备,不断扩大着马的表现领域,在继承传统画法的基础上又不断突破着传统的格式。他对单马、双马、群马图的画面节奏韵感进行着努力的探索。他的单马、双马有的徘徊,有的展望,有的奔腾,有的思考,其喜怒哀乐等万般情感流于其间,这也是画家将其情感注入画中的再现。他的群马则十分注重表现整体的气势,有着一种特别美的流动感、节奏感、韵律感,使人感受到他画画时是笔随性至,灵气漫幅,气势宏大。这从多方面显示出了他厚实的传统功力和艺术才能。在其《松阴下》中,他运用浓淡等不同墨色描绘了在父母的呵护下的一匹小马驹在草地觅食的情景,当那只小马驹好像突然听到异常响动而警觉地抬起头来时,其父母也随即停止了吃草,那斜视的眼神中,深深传达出了一种父母之爱的真性情,给人们带来了一种“爱”的美好的信息。在其画作《紫气东来》中,五匹骏马乘风踏云、扬蹄奋威,在一字排开的纵队中,间隔着一黑一白,一左一右。第一匹黑马斜向右方,鬃毛马尾甩向右方,第二匹白马则将鬃毛甩向左侧,而随后又是一匹黑马斜身向内,鬃毛右甩,而最后的一白一黑,一左一右,各有侧重。无论从光色对比上,还是笔墨图式上,都呈现出了一种优美的韵律感。犹如一曲五骏踏云飞的七色音符,使人心随画意走,情随骏马飞,而几笔紫云的背景更为画作增添了无穷的诗意,使读者联想到了带有祥瑞之意的“老子出关”的历史典故,看到了祖国的欣欣向荣。那飞腾的骏马,既彰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一日千里的发展速度,又象征华夏人民那只争朝夕、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奋斗精神,给人带来了无穷的激励与鞭策。
张乐毅画马已摆脱了古人偏执于追求表现马的忍劳等方面,着意张扬了马的剽悍、勇猛、自信、从容、热情、奔放的精神。他从工笔、写意、小写意、工加写等多种传统画法中一路走来,一直努力在笔墨语言、画家个性,作品形式、画马意境上寻找着新的突破点。1994年2月,他考入德国柏林美术学院,又在他的中国画之中融入了色彩、光影、构图等西方绘画的笔法,并把被中国人称之为“大洋马”的西方马的造型——长脖长腿,也融进了自己的画中,像其《紫云潭影》、《身形龙所化》、《瀚海游龙》等,都突显了他以传统为主并融会中西的风格,使画作呈现出了极具现代意识的和清新的新面貌。他在欧州上学讲学长住6年,应邀在德国、意大利诸国办展20多次,每次都引起很大的轰动。当他在回山东大学任教后,他的以中为主、融西于中的画马法很快受到了世人的赞赏。
张乐毅认为,马之本身之所以受人欢迎,除了其具有英俊飘逸、勇猛健强的精神外,还得益于马在几千年来与中国人有着亲密的伴侣关系。马这一符号,可以表现人的心态、追求,寄托着人的美好向往。为进一步表达马与人的关系,张乐毅又把他的人物画进了马画之中,他说:单纯画马、单纯画人物均是一种形式,把人物写进马画之中,不单单是为补充画面,而是使画作的意境、内涵都有了一种新的含义。赏析他近年的此类新作,无论是牧马、养马、赏马乃至女子骑警,大都是妙龄女郞,马的英俊飘逸、女郞的俏丽潇洒融在一张宣纸上,光彩耀目,活力四射,既在夺人耳目的美色中折射出了人与马之间,人、马与大自然之间的和谐,又昭示了建设当代社会文明和和谐社会的一种理念,给人带来了一种展望的空间。在其《冬训》画作中,一枝老树、满天雪花的背景营造出了严冬的气象,但在天寒地冻之际,女子骑警亲昵爱抚着她心爱的坐骑,这种温暖的爱抚之情似乎融化了寒冰冷雪,给人带来了无尽的暖意,这不正是人间所需要的一种真情义吗?在另一幅《红衣少女》中,一位现代味十足的女子,故意在那匹潇洒的白马前拍照,她把人的青春美丽和马的英姿送进了人的视野,展示出了一种人间和谐自然的大美。这也昭示着,张乐毅的作品在为马的传神写照中,显然已从当代人的审美情怀出发,以当代人的审美需要为切入点,以一种平民意识和大众文化为着眼点进行着一种新的创造,我们更期待他在画马的道路上纵横驰骋,奔向更远的目标。 (李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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