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乐毅《群马图》

题乐毅《群马图》

                          张煜                     

[泉城周报]3月22日发表

先生，你那匹马-不是奔腾了很久了吗？

鬃须如刀，颈项如弓

不是奔腾出了勇敢、骠悍、机敏

奔腾出了青春-奔腾出了

一身满不错的风流了吗？

是吃了什么水草

或是别的原委

你那匹马，先生

又去奔腾，奔腾得如雕如塑如石如铁

奔腾得每个关节连滚动摩擦也消失了

奔腾得有凹有凸甩掉如刀鬃须-甚至忍痛甩掉一些血肉

奔腾逐日，让日晖洗个透明

汇人宇宙中属于光辉的那部分

是吃了什么水草

先生，你那匹马

一匹奔腾成一双

甚至一双奔腾成三匹

奔腾得自己、自己们

奔腾得自己们和自己们周围

旋起好大风！

无言的叮咛

——题乐毅的《吮》

英伦

吮吸着乳白色的惬意
你的信念在长高
即使走出悲鸿大师

那片泥泞的意境

你也不应感到轻松

远古洪荒悲壮的嘶啸

大漠上滚烫而流动的题记

五千年血染的忧思

思想分娩时的阵痛

以及有风的早晨

或无风的黄昏

那些玫瑰色的期盼

都被这历史的一瞬

定格为凝视的背景

只有那无言的叮咛

烙痛你的神经

只要有水有草有太阳

有远方那声强劲的召唤

你必须穿越爱情穿越生命

题《奔腾》

风写在鬃上

路钤在蹄上

长长的鬃

似旗帜——

插在风头

长长的风

像尘埃——

甩在尾后

呵，一生长嘶

喊个够

题《密林深处》

本不多愁

也不善感

只幽意重重

是在想伯乐

还是哈姆雷特？

呵，误入丛林也好

循入山林也罢

且听《百鸟朝凤》

远处

似有一种悦目的草

是马头琴

是滕格尔  

还是胡松华？

                                               19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