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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高手在民间,绝活出草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天介绍的这个“高手”叫高水旺,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县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九十年代,我国海关曾查获了一批运往境外的唐三彩马与乐俑,经专家鉴定和仪器测试都一致证明是唐代文物,后根据货主的交代,这批唐三彩全是出自高水旺之手,因其所“自制的文物”,故宫、国博专家都不能辨识真伪,甚至花近百万买回收藏,他因此名声大噪。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超技艺与稀世珍宝,让众专家们都看走了眼呢?今天,就让我们一起开开眼界。
从文物“造假”到唐三彩大师
原来出生于“唐三彩之乡”的他,自幼便对各种陶俑感兴趣,17岁便开始学习制作。因为太过于热爱,所以他就对自己的要求格外高,发誓要另辟蹊径,做出还原度最高的唐三彩。但要做好并不容易,在学习研究过程中,他发现唐三彩的很多制作绝技早已失传。怎么办?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琢磨出两个办法。
先是四处寻访传统老手艺人的后代,尽最大努力了解可能留存的技法;再到北邙山搜寻碎落的三彩残品,带回家一块块观察对比、研究成分,在动手之前到博物馆一遍遍看造型、成色、纹样。终于,经过无数次制作,他做出了足以假乱真的唐三彩。
也正是因为太真太像,给他惹来了“麻烦”,甚至差点遭受“牢狱之灾”。1987年,高水旺烧制出一件非常仿古的唐三彩马,便摆在家中,没想到一位到他家做客的朋友顺手拿走了。后来,到了古董市场被人当真品,几经转手引起公安机关注意,顺藤摸瓜找到高水旺盘问文物来历,再三解释下才免得被逮捕。
但到了1994年此类“乌龙事件”再次发生,文物专家逛潘家园古董市场时候,突然发现来自北魏时期的陶俑,外表陆离斑驳,像是刚出土的。为了不让珍宝流失,故宫博物院特批十万、中国历史博物馆花八十万元买下全部陶俑。但没过几天,整个潘家园市场北魏陶俑越来越多,专家们觉得墓被盗了,立即报了警。
一路查下来,又找到了高水旺,当办案人员到他家后被惊到了。不仅有北魏陶俑,还有各式各样成批的唐三彩,心想这是遇到大型文物仿制团伙了。细细询问了解后才知道,原来都是高水旺一人做的。
专家之所以看不出来,是因为由内而外都与原作一模一样,到了人眼、机器都无法辨真假的境界。在这之后,高水旺这个名字响彻文博圈,渐渐获得各界认可,事业变得红火起来。在把唐三彩发扬光大同时,他也从一个作坊手艺人,变为被国家文化部命名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唐三彩烧制技艺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是工艺更是传统文化展现“大唐盛世,烟火人间”,以黄、绿、白为主调,蓝、赭、黑等多种釉色交错使用,高温之下色色相融的唐三彩,在高水旺手中幻化出最绚丽的盛唐气象。生动的骏马、端庄的仕女、驮着丝绸的骆驼,件件折射现实闪耀着艺术的光彩。“黑釉点一点,价格翻一翻”,说的就是唐三彩中黑色作品的珍贵和稀少。
高水旺的《中国马》就是一件白色胎质,通体施以黑釉,鞍饰用经典的黄绿白三色加以点缀的典型代表。它按照国宝级文物“黑釉三彩马”的真品设计,通过雕塑、堆贴、装饰、施釉、素烧、釉烧以及做旧处理成型。整件作品淋漓尽致展现出朝野上下,好马成习,战马对时代所做的贡献。
唐三彩人俑,用现实与想象人物而造型,代表着陶塑艺术的顶峰。《贵妇游春》是高水旺的经典之作,与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仕女俑几分相像。妇人眉目含笑,头梳厚重的发髻,面庞饱满,青黛描眉,细如新月,粉面朱唇。丰腴的体态,身着吉祥花卉图案长裙,酣畅淋漓的釉彩与栩栩如生的造型,体现了大唐包容开放的生活风气。
这种雍容华贵、热情奔放的气质,无论在佛像还是其他人像中,均有体现。骆驼是出使西域的重要交通工具,驼俑也成为常见的三彩作品。《八人骆驼》一眼就令人赞叹不已的作品,按照真品《唐三彩骆驼载乐俑》全程比例仿制,通体施以白釉后多彩相融。
一匹骆驼上载着七名男乐俑,与一位丰满的女子,他们手持笛、琵琶、笙、箫、管子等中西结合乐器,直接验证东土大唐与中西亚、欧洲有着密切的贸易交流。一件件仿古作品,不仅能让我们欣赏到艺术的魅力,还了解到大唐人的生活面貌,映照现实。
“唐三彩”的现代应用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文化、手工艺的普及与传承同样如此。唐三彩兴盛于唐也衰于唐,随着朝代的变更与统治者的审美变化,它有过很长时间的断代。到了近几十年来,伴随传统文化的复兴,唐三彩又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除了像高水旺这样仿古复原,也以多种多样的形式进入各个领域。
2019年,西安大唐不夜城的“不倒翁”小姐姐爆火,数不清的人远赴长安,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其表演理念就是来源于唐三彩人物俑,将身着唐服,化着仕女妆容的人嫁接于不倒翁装置上,两者有机结合,把静态陶俑拟人生动化。曼妙身姿,娇媚眼神,一颦一笑,摄人心魄。
2021春晚河南卫视春晚上表演的《唐宫夜宴》,又将唐三彩变身为可以舞动的演员,梳盘恒髻,脑后插梳,穿着黄绿为主的裙装,活脱脱的“行走的文物”。社会发展很快,我们在忙着接受新事物同时,也别忘了深厚而精髓的传统工艺。
无论是“传统弓制作人”,还是唐三彩高水旺,都是了不起的中华文化传承人。
择一事,终一生。
默默把老祖宗留下来“宝贝”传承下去,让热爱发光发热,照亮传统与现代相结的桥梁让大家感受到生活就是如此美好,古老工艺经过现代人的演绎,也能展现别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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