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之鹰” 草原骑警驰骋在川西北大草原

坐骑是标准的河曲马 　　

“正义之鹰” 草原骑警驰骋在川西北大草原

头戴西部牛仔帽，身披哥萨克式大氅，脚蹬牛革皮靴，背挎冲锋枪或狙击步枪，骑着追风骏马……在川西北高原的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红原、若尔盖、阿坝三县共计３万多平方公里的草原上，叱咤着一支特别的武装力量。他们便是被牧民们亲切称为“正义之鹰”的中国第一支草原骑警队，他们所要猎捕的，正是臭名昭著的偷牛盗马贼。几百年来，盗马贼的故事一直是草原上流传最广的“传奇”之一，他们精通骑射、踏雪无痕，所盗之牛马如风卷残云般瞬间就没了踪迹……??最近，四川华西都市报记者历时５天５夜，跟随阿坝县骑警队翻雪山、挨冰雹、在茫茫大草原上循线千里追击一个持枪盗马贼团伙，零距离触摸到“草原雄鹰”的种种传奇。 　　??第１集??接密报快出击 捉了“牦牛大盗” 　　“有支神秘的背枪马队奔东而去。”凌晨，刚到骑警队大本营我们就遇上了这一典型的“美国西部小说式的开场白”———??时间：５月１７日深夜———１８日晚上??地点：阿坝县城、四寨乡茸尔玛村??５月１７日，经过１２小时的长途奔波，记者在深夜１２时许抵达海拔３０００多米的阿坝县城。一出车门，逼人的寒气迎面扑来，天空中小雨夹着雪花正有兴致的飘着。早在路边等候记者的阿坝州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王白一见面就说：“刚接到密报：一个叫曲洲的大盗马贼今天已回到家中，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抓人！”据王白说，曲洲是两年前出现的一个牦牛大盗，专门帮朋友偷牛，来去如风，行事谨慎，一有危险便骑上马过黄河逃往甘肃南部草原，极难对付，刑警掌握的一些线索表明，此人至少盗过２００头牦牛！??第二天的抓捕情况比记者想像的更为紧张刺激。在泥泞无比的沼泽路上，我们颠簸了几个小时，途中又遇上车爆胎，好不容易在离县城１００多公里远的四寨乡茸尔玛村的一个小帐篷中抓到了曲洲。因担心曲洲的朋友会组织摩托车队抢回嫌疑人（刑警们说这样的事常有发生），王白决定由自己坐的警车殿后，记者开捷达王先行。在只有牦牛出没，四处灌木丛生的山谷小路上狂奔，其间王白的警车几次“失踪”，令前行的我们数度心惊不已。下午６时许，我们离开小路开上红原到阿坝的公路时，一个问号突然涌上心头：“机械化”抓人已是如此困难，在茫茫草原上，骑警队又将如何同盗马贼们较量呢？??第２集??深夜骑警接记者 传奇故事伴我行 　　??时间：１８日晚上９点多———１９日凌晨??地点：阿坝县城、贾洛草原??回到阿坝县城时，已是晚上９点多了。“你算嘛，１头牦牛值１５００元左右，偷上十几头就可换一支一万多元的冲锋枪，曲洲偷那２００头牦牛价值几十万哪，那些偷牛盗马贼爱枪如命，拼命得很呢！”正在店里和刑警们聊得起劲之时，记者忽听外面风雪中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不一会儿一位体格健壮的大汉挟着一阵风大步跨入店内：“我是阿坝骑警队长拉旺健，哪个是华西都市报的记者？”大汉一进门便用眼睛直楞楞地盯着我们问。拉旺健，阿坝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共有“１２杆枪”的阿坝县骑警队队长，听说有记者来访，便带五名兄弟连夜赶到县城。晚上１１时许，我们告别王白，随拉旺健北上贾洛。贾洛是阿坝县骑警队的基地，位于阿坝县东北方，离县城约两小时车程。再往北，就是甘肃省的玛曲草原。??一上路，拉旺健就坐进了记者的车内：“你们这趟来，我还真有些担心，要知道几天内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城里的小蟊贼，那可都是持枪纵横草原的大盗啊！”生怕记者不了解盗马贼的情况，他用一个２０年前发生的“传奇故事”给我们的采访垫了个底———１９８３年间，阿坝大草原上有个年轻人，因伤害案被判无期徒刑进了监狱。狱中，他听说自己唯一的一个弟弟在若尔盖犯下强奸案被判了死刑。两天后，他竟越狱并找到枪支马匹，星夜赶赴若尔盖，准备独身一人扰乱法场。其实他弟弟已在一周前被枪决了。此后，他便一人一枪一马，在草原上以偷牛盗马贩枪为生，成了阿坝草原上家喻户晓的头号大盗。１２年后被警方捉获，但在缉押途中，他却挟持人质逃跑。一躲就躲了７年。去年８月，他又丧心病狂地打死一摩托车主，自己骑车逃到阿坝县城。在县城１１０巡警终将持枪的他擒获。??听着一个个盗马贼的故事，不知不觉中，看到两排简陋的石墙木构平房零零散散趴在路两旁，时而有几声犬吠传入我们耳中，凌晨两点钟贾洛终于到了。借着朦胧的月光，兀自心惊不已的我们只看到一片草原直伸向视线尽头，天地相接处隐隐耸立在两座山丘间。 　　第３集?深夜接报：神秘背枪马队奔东而去 　　时间：１９日凌晨??地点：骑警大本营??骑警们所住的是一间由贾洛乡政府党员活动室临时改建成的小木屋。屋里生着火，炉上煮着马茶，几名壮小伙儿正围炉取暖。刚进门，记者的眼镜片就呼地一下被窜起的热气给罩住了。进屋后还没坐稳，只听得小木屋的黑木门忽然又发出“嘎吱”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一股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呼”地一下窜进了屋里。??来者是个叫扎西的年轻人，脸上滴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是雪还是汗，一进门便喘着气大声说：“不、不好了，拉局长，昨天一早，有４个骑马的人过了贾曲河，进入了贾洛地界，奇怪的是，他们不走大路，专捡偏僻的沟谷赶路。”拉旺健忙起身将扎西扶坐下来，递上一碗马茶的同时，问了一句：“４个人？”扎西说：“是４个人，其中３个还背着枪，因为看到他们的人离得远，不知道是什么枪。”??听到这里，围坐在屋里的１０名骑警立即齐刷刷将视线从扎西脸上转向了拉旺健。拉旺健沉吟了半响才又开口问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他们？”“两个放牧的，他们托人传话给我，让我来通知你们。”“这４个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过了贾曲河，他们就径直往东赶去了。”??第一次感受草原的寒夜，实在是冷得可怕，由于温度太低，圆珠笔的墨油已有些凝结了，录音棒的电量指示器也发出了低电警告。恍如做梦一般，我们刚到贾洛大草原就遇上了这一典型的“美国西部小说式的开场白”。?为扎西找了个住处后，拉旺健和骑警队员们开始坐下分析扎西的举报。长相憨厚的副队长罗尔基说：“从他说的情况看，估计是一个盗马团伙。从贾曲河往东走是洛尔斗曲，我建议我们明天先到贾曲河下游探一下情况，再去洛尔斗曲沿岸打探情况。最关键的，是要查清这伙人的确切去向。”??“可以。”拉旺健猛吸了一口烟，对大伙说：“这一去不知又要花几天时间，以前抓偷牛盗马贼，我们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这次我们争取速战速决。”狠狠掐灭烟头后，他开始布置任务：“泽科扎西，你去检查一下枪和子弹，尚知，你负责药品和糌粑，糌粑多带点！杨勇，去告诉喂马的桑基多准备些干青稞。明天早上６点起床，吃完早茶就动身。”??从明天起，我们就将在荒芜的高原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甚至还可能在枪林弹雨中抉择生死。这一夜，无法入睡…… 　　深山遭遇前哨战经过一天一夜的追击，在一片小树林里终于发现有个人影。“盗马贼？”记者顿时紧张起来，慌忙按“命令”下马躲在一棵大树后，伏在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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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集?临行前养马老人说战马 　　??时间：１９日凌晨５时地点：骑警队养马场??１９日凌晨５点半，睡梦中记者被猛然惊醒，翻身下床，穿起衣服直奔后院养马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夜里梦见的那些“追风骏马”。“城市里警察有警车、警摩，而草原上的骑警当然是缺马不可，这些马到底是咋样的呢？”??刚冲进马场围栏，记者就听到阵阵“扑噜、扑噜”的马鼻喷气声，接着，寒冷的草原晨风将一阵浓烈的马粪味儿送进了记者的鼻中。在驻马场里，黑黄白青，十二匹骏马颜色各异，傲立风中，鼻孔中喷出一股股白气，时不时抬抬前腿、摇摇尾巴。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和一个腼腆的少年正在给马儿们梳洗打扮。??老人叫桑基，５３岁，地道的牧民，他专门负责骑警队战马的饲养工作，却从不收分文，身旁少年是他的儿子贾花。“这些马可都是宝贝啊，一匹要３０００多元呢！”桑基拍拍一匹白马的马背道，“这１２匹马是去年８月骑警队成立之初，专门聚集全阿坝草原上千匹骏马，千里挑一精选出来的———但也算不上是最好的，最好的要上万元。”说完，他一匹匹地数起马来：“这匹高头白马是罗让的，黄马是杨军的，保养得最好……‘小个子’马是杜尕足的，别看它矮，脚力可好得很呢！”老人谈起马经头头是道。“有的马腿又长又细挺好看，其实耐力不一定好。”他说，此外马的年龄也很重要，“一看牙就知道。一般来讲，５到１５岁的体力最好。过了１５岁，马背上的鬃毛便开始泛白，泛白这马就跑不起来了。”??正说着，旁边贾花突然用安多藏语嘟囔了一句，记者不解，问桑基。桑基转身望了眼最远的那匹青骢马，叹口气道：“他在问为什么好久没见三郎乓了。”“三郎乓是谁？”记者问。“三郎乓是１２名骑警队员之一，以往每早他总是第一个到马场喂马。前几天因为溃疡型结肠炎突然发病，他不得不请假治病了。” 　　第５集?山路迷踪马粪指路 　　??时间：１９日早上６时至中午地点：追踪途中??６点，骑警们准时起床，穿上皮衣来到离住处约２００米远的一条小河沟里，用足以把人冻僵的雪山溪水洗漱，队员杨勇和曲多洗完后还各自摸出防晒霜和宝宝霜往脸上涂抹一番，杨勇说这是为防止“草原风大吹坏脸”。回到小木屋吃完早饭，骑警们迅速背起枪一阵小跑赶往驻马场。??“给你们６分钟时间备马集合！”拉队长命令道。队员曲多个子不高，长得很帅，本名曲吉道尔吉，在队里被简称“曲多”。曲多这时拿出马头套罩住马头，又将铁马嚼箍进马嘴，再把垫子放上马背，跟着是马鞍、马褡子。马褡子里有马粮、雨衣、帐篷及铺盖等物。曲多来到马尾处，吐了口唾沫在手掌上，双手一搓，伸掌抓起马尾，一拧一扎，打了个结。据说这是为使马儿看上去更有精神。??“呜———！”１０名队员几乎是同时完成备马工作，发出一声藏族汉子惯用的长啸声。“立正———”随着拉队长一声大喊，所有的马齐刷刷地瞬间突然高耸了一下马头！旁边记者暗暗称奇。随后，拉旺健派人叫起前来报信的扎西，让其换乘马匹先行回家。“告诉其他牧民要小心山上的牦牛！”扎西策马离开之后，我们也正式出发北上，开始追踪神秘马队了。此时，天空中一抹金色朝晖突然洒下，直映得骑警和骏马金灿金灿的。５月的草原尚处寒冬，但原上青草和格桑花儿还是坚韧地从铁黑色的土壤中迸发出了些许生机，山脚下，牦牛还在贪婪地咀嚼嫩草。耗去半天时间，我们行至贾曲河下游。贾曲河在当地十分有名，往上游再走２０多公里便可看见黄河。在这里，我们将已明显出现“高原反应”的“捷达王”轿车暂交给附近牧民代管，由骑警骑马带我们从１米左右的河水最浅处淌了过去。??随后，我们在附近山脚下找到了发现神秘马队的两位牧民之一的桑本。“一共４个人，肯定有枪，有可能是那种小口径运动步枪，我们牧民的眼睛好得很，几百米内什么都能看清，可惜那里实在太远了。”桑本摇摇头道。跟着，他带我们上到山顶，拾起一颗小石子投向对面东边一座小山道：“就是那边，我和科吉一直看着他们走进对面山上那片小树林里的。”??“往东翻过几座山就是洛尔斗曲，而往北则是大草原，反倒容易暴露行踪，况且再往北就是甘肃境了，真要是盗马贼的话，肯定不会往北。”坐在山顶石路上，拉旺健根据桑本所述目击情况，在地图上作了一番推测，之后大手毅然一举，挥师往东。??这以后，记者和骑警每两人共乘一匹马，５月的马还没长膘，瘦瘦的马背骨扎得记者屁股疼痛难忍。下午，我们终于在对面山背后果真发现了一路的马粪，由于此处荒无人烟，这应当是神秘背枪马队朝东行留下的痕迹。 　　第６集?深山尽头遭遇前哨战 　　??时间：１９日下午２时至２０日上午??地点：宿营地及丛林里??下午２点过，翻过两座山头后，杜尕足的马嘴右侧拉豁了，流出淡橘红色血水，杜尕足心疼地看着爱马不知所措。这时，罗让下马走过来，从山路上扯下一些青草，帮杜尕足抹在其马嘴右侧，并挪了挪马嚼子，“你记得不？上次我差点把马给跑死了！”“怎么不记得？那次还是我和杨勇开车去??帮角角色请的医生。”杜尕足笑道。罗让在队里绰号“萝卜”，坐骑藏文名叫角角色，意为白马。年初时，骑警队突接任务赶往若尔盖唐克乡设卡。骑警队挑了最短的路线以最快速度狂奔至唐克。罗让的马本身有肺病，刚到唐克便倒地不起，嘴、鼻整整流了一小时的脓血。之后杜尕足和杨勇连夜请来兽医治好了马儿。“当时不晓得是哪个抱着马头边哭边喊：不要怕，你明天就会好的。哈哈哈！”杜尕足越说越乐。身材高大的罗让满脸绯红：“我是当过兵的人，咋个可能哭嘛！”??我们不断沿直线翻山，上、下、上、下……屁股很快便撑不住了，天色好不容易暗了下来。夜里，我们在山上搭起两个小帐篷过夜。吃过糌粑，记者迅速入梦。恍惚中只觉寒冷、饥饿和干燥阵阵袭来，摸摸火辣的嘴皮，不知不觉中竟已完全干裂，再用舌头舐一舐，竟满是血的味道。２０日一大早起床时，记者发现睡袋中的同伴眉梢上竟结起了冰露珠，而自己不争气的鼻子也流起了清鼻涕，嘴唇转为黑紫色。??我们很快下了山，前面再翻一座山就是洛尔斗曲了。刚到山脚下，眼尖的罗让泽让老远便发现山腰处一片小树林里有个人影，似乎是个骑马背枪的人。“盗马贼？”记者顿时紧张起来，慌忙按照拉旺健的指示下马躲在一棵大树后，伏在草丛中。??就在骑警接近到距林中人约２００米左右远时，对方马儿突然警觉，“嘶”的昂首长叫起来，对方回头看到骑警，连忙策马狂逃，骑警这边赶快鸣枪示警。??“砰！”对方突然反击了一枪，幸亏没击中骑警。骑警当即也举枪回敬了一阵，骑术最好的罗让泽让冲在最前，弓身弯到马腹右侧，举枪射向对方，可惜林密树多，对方不再纠缠，转身向山上逃去。“不要追，放他走，我们要一网打尽！”拉旺健用力喊回队员，整队继续按原计划追赶。??虽没能抓住盗马贼，但罗让泽让刚才露的那一手着实让记者有些眼花缭乱，他“扬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马上功夫果真了得。可刚才林中神秘人反击一枪的回声却久久不能从记者心头挥去，后面的行程是不是也将遇到同样的凶险？我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记者坐在马背上不禁有些后怕。（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明日《血火见证草原骑警雷霆出击》第７集）?? 　　盗马贼沼泽中落马第１０集：神秘马队动手了 　　??时间：２２日上午至傍晚 　　地点：兹隆河下游偏东北纬３３度左右的大草原??２２日一早大约８时许，我们赶到了第二牧场附近的草原上。??刚走上草原不久，骑警队就接到牧民泽嘎反映说，他和邻居德格家昨晚突然丢了４０多头牦牛。此时，德格也匆匆赶了过来，“有人昨晚２点过看到有四个人赶着牛往北边去了！其中有一个人是长头发。”??“看来是神秘马队动手了！”在牧民家里，拉旺健边说边拿出地图，“估计他们偷了马后，从东边往北折回去了，走的是和我们来路所平行的线路，只不过略靠东一些。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们现在一定走到这儿了！”拉旺健在地图上所指的地方，正是兹隆河下方北纬３３度一带。??为尽快追上盗马贼，我们加快速度，朝东北方向前进。中午１时左右，便赶回了昨日下午走过的大草原的东部，前方是一座高山。刚上到山坡，拉旺健大手一举：“全体下马！”原来，山下低谷中有几十头黑白相间的牦牛正被４名骑马的人赶着往北走。??“拉队，就是他们？”杨勇悄声问了句。“看样子像。”拉旺健略一沉思，突然道：“泽科扎西，每人再发１０发子弹！”拉旺健作了简单的战斗部署后，大家开始各自进行战斗准备。 　　第１１集：长发盗马贼中埋伏 　　时间：２２日晚??地点：一无名草场??下午４时左右，山谷里的４人来到前方一座小山上，一边谨慎地张望着，一边缓缓赶着牛群。又过了十几分钟，四人来到山麓下。一身材短小的盗马贼换了一根极长的马鞭，看样子似乎加紧赶路速度了。??突然间，“砰”的一声，副队长罗尔基在左侧山顶朝天开了一枪，随即举枪和曲多、杜尕足猛冲了下去，以破竹之势向盗马贼扑去，四盗马贼听得枪响，立刻抛下牦牛群，往北急奔而去。??没到３分钟，盗马贼便跑到了前方两座山之间的草地上。哪知此时西侧草原上突然又响起“砰”的一声。枪声未落，草原上竖起一面红色大旗，上写“阿坝草原骑警大队”几个大字，随即，泽科扎西带领杨勇、罗让泽让及尚知三人以迅雷之速从西侧草原冲了过来，边跑边鸣枪示警。??４个盗马贼两度受惊之下慌了，勒马掉头北行。途中，矮个子和另一光头盗马贼见机往东北面的山上逃去。半路杀出的泽科扎西等人转头追去。但两者相距太远，眼看骑警肯定追不上来了，矮个子和同伴竟十分嚣张地停下了马，驻足向西观望了一会儿，才闪进山谷中。 　　??长发贼二人则往北面小山包上爬去，准备翻山逃窜，杜尕足连续４次鸣枪示警，盗马贼哪里肯停，依然亡命逃窜。??“呜———”忽然间，从长发盗马贼东侧１００米处传来一阵长啸声，小山包西侧的一片树林里，隐藏了多时的拉旺健等三人骑着马卷起一片烟尘突然奔出。再度被拦腰突袭的两名盗马贼往马背上狠抽两鞭，想挣脱骑警包围。??“他们只有一支小口径步枪！”后面的骑警边追边喊。再朝前是一片沼泽地，盗马贼的马对沼泽很敏感，想绕道而行，马背上的长发盗马贼慌了。“砰！”此时，骑警在后面又开了一枪，打在他右侧草地上，长发盗马贼再也把持不住，一个踉跄摔下马来，束手就擒。??另一边，泽科扎西一行撵出约３公里远，却还是未能抓住余下二人，抱憾而回。??２３日一早，我们回到贾洛，长发盗马贼被移交到当地派出所，牦牛群也被送还给了群众。回基地后，一直有些感冒的罗让泽让由于连日劳累开始发烧了，３８．５摄氏度。晚上，拉旺健告诉我们，他们刚得知：在昨日下午遇上的盗马贼中，有一人是近两年来很有名的一个大盗马贼。为抓获余下三人，骑警队已制定出了一个新的追捕计划，估计将耗时近一月。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无法再跟随骑警出击，不得不踏上了归途。 　　新闻背后的新闻： 　　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公安局副局长王军和阿坝县公安局局长蔡林专门接受了采访，揭开了草原骑警的神秘面纱。??草原的新卫士 　　??王军告诉我们，草原骑警队是州公安局在州委、州政府、州政法委的领导下于去年组建起来的，专门针对阿坝、若尔盖、红原三县历年猖獗的偷牛盗马犯罪行为。据阿坝县公安局蔡林局长讲，阿坝县平均每年会接到上百起牛、马被窃的报案。而王军更表示，每年州上偷牛盗马案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百万元以上。每到秋冬季节，黄河封冻，天然屏障消失，便是盗马贼们活跃的时机。草原骑警正是为对盗马贼实施快速打击应运而生的一支新型警种，他们是草原的新卫士。魔鬼训练吃草根树皮 个个身怀特技 　　??王军说，去年６月，州公安局从９０名报考骑警的壮小伙中挑选了３０人，这３０人都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会藏语，懂骑术，身强体壮。他们从去年８月１９日开始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封闭训练，内容包括野外生存、马上格斗、跨马射击、围堵缉捕等项目，艰苦程度异乎寻常。比如野外生存一项，队员们必须学会在茫茫大草原里单骑独马生存，学会用草根、野菜、树皮生存３天以上，通过这种魔鬼训练才能当上骑警。装备会更强更好 　　??去年１０月１日，三支骑警队被正式分别投放到阿坝贾洛、红原瓦切、若尔盖唐克草原，实行联防联动，互为猗角之势。据王军副局长称，本月１５日，这三支骑警队将正式在唐克统一挂牌成立，届时他们的装备、物资、基地等硬件施设将得到进一步的充实和提高。据阿坝县委书记龙刚介绍，为草原骑警专门配制的大皮衣即日将送抵骑警手中。而王军还透露，州公安局预计在近两年内为３支骑警队各装备５部摩托车，使骑警在草原上的行动更为机动有利，同时还将在草原上架设通讯网络，形成完整的防范网络体系，届时争取每名骑警配备一部对讲机。?? 军功章有家属心血 　　??据蔡林介绍，记者跟随数日的这支阿坝骑警平均年龄在２４岁左右，其中有老师、有医生、有兽医、也有公务员、退伍军人等，曲多、三郎乓等几人还是大学本科毕业的高材生。他说，在记者离开阿坝贾洛大草原时，一直就有些感冒的队员罗让泽让因为数天的风雨侵袭终于发烧病倒了，而趁着休整的这几天，患有肺炎的罗让也请了个短假，到阿坝县医院去就医了。曲多告诉我们，其实他也有肺炎，每位骑警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病，拉队长的胃病尤其厉害，有时还会吐血。杜尕足则回家陪伴妻子。据其他队员讲，杜尕足是去年底结的婚，新婚妻子住在贾洛乡中心校。今年３月，他奉命出远门拦截盗马贼，留下已有５个月身孕的妻子索拉独自在家。３月正是草原上最寒冷的季节。一天早上，索拉挺着大肚子来到学校背后两里路远的小河沟中打水，在冰面敲冰窟时一不留神栽倒，滑出数米远。后来，索拉被人救起，命虽保住了，可孩子却没了。 h4v6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