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盟耐力赛 “坠马记” 七月初,得知锡盟今年有耐力赛,心里有点痒痒。又,马盟的乌扎拉来电话,约我参加走马赛,我确有走马,可马在户县,来往得用三万的运费。如何承受。妻是宁波人,肯定不让我如此挥霍。 我买的这匹蒙古马,是匹“自来走”的马,还没很好地训练好,步态不稳定。我一直觉得它身体有毛病,说不上哪儿不对。岁数有点小。卖家说它六岁,我看只有新四岁。卖家说马的体尺1.26米,拉到一看也就1.20米。唉,就是它了,好在蒙古马不得病,吃得少,每天吃罢晚饭,我都把吊了一天的马拉出来被上鞍子骑四十分钟。马本来就矮,我常常又找一洼地将马顺直,一抬腿就上去了。村里人看见了都对我说:老韩,这马可不如那黑马。这我当然知道。 要参加耐力赛,无法,只能找“马疯窝”的窝主“阿振”,2010年的锡盟耐力赛我们就一起跑过。所以哭着喊着借马,还信誓旦旦地要加入“马疯窝”的团体赛。阿振回话,马落实了,我即于21号启程,从西安经呼和浩特,转火车23日早上到达锡林浩特,鞍具因太沉是托过去的。先是马不停蹄地赶到白音锡勒,看望格日勒图和他老婆乌云格日勒。因为2010年耐力赛时我骑得就是乌云格日勒的那匹工作马。 下午在帮他家马匹饮水时,正往前走忽然背后腰间被人狠狠一击,我当时没什么准备,往前趔趄几步回头一看,啊!老格家的那只专门跳起来蹬人的大公鸡袭击了我,娘的,真倒霉,那鸡蹬谁谁倒霉,它不但又长大了,而且腿有关中人家,擀饺子皮的那种细擀面杖那么粗,且矩爪很长。乌云格日勒在侧看到大笑。这只公鸡是大前年老格的大女儿乌日古木勒在任职单位过年分的小鸡娃,一共好几只,当母鸡抓来养的,不想出来一只公鸡。那年我带朋友到他家买马,看那鸡长得漂亮,让他们别杀,看家。现在公鸡硕大威风凛凛。老格家年初抓来一只黑色的小蒙古细狗,被公鸡追的直跑。现在狗大了,有点互不相让。 翌日,天一亮我就早早起身,站在老格家大门前。上次耐力赛我住在老格家训练,早上一出门立定后,必有鸟儿飞来落在我头上、肩上。这次没有,我心想完了…….。忽听得房顶上似有动静,那大公鸡就立于房脊之上,我的神啊! 26日与前来比赛的“马疯窝”内各位大侠去练习,见到我借到的那匹叫“追风”的黑马,就有点含糊。“阿振”告我那马1.47米,我却觉的马太高,也许是我几个月来骑那匹小蒙古马惯了,有点不适应。黑马可能吊的不够,肚子有点大,我的军鞍放上去肚带不够长,只好拿下鞍子松长肚带。被好鞍子,皮条做的勒又觉得有点短。没办法凑合着吧。抬腿纫蹬上都上不去,马疯窝的“乔”见状推我一把方罢。我恳请“乔”再把肚带紧紧,“乔”大喊:紧到头了。大家鱼贯而去,若平日我定是下马调整肚带,但今日无奈,怕下来再不得上去,比赛时可如何了得。此前“阿振”吓我,言此马口硬,我道:正好。不想它硬的太。它见大家去,便往前,几步就超过了“乔”。我带着缰,它做“缩短跑”,我感觉甚好,它在原地跑,又让我觉得“追风”有盛装舞步的天分。不想,方向前几十米,鞍没勒紧,转鞍了。无奈只能迅速就势坠马,否则鞍子转到“追风”肚下,它必是又踩又跳。呜呼!一下落地,屁股,腰巨疼。 “乔”下马帮我,我还纳闷,“追风”未跑,就在我身边。我摔晕了,问“乔”怎么回事,“追风”为何没跑?“乔”说:你手里拉着缰绳呢。我恍然大悟。文革时在内蒙插队,学的是蒙古人的骑法。他们骑马时笼头上的大缰永远在手里攥着,为的是怕坠马后马跑了,冰天雪地的会被冻死,故而怎么摔,大缰都不撒手。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骑的。今日方见一二。 牵马回来,遇一美女裁判,我大呼:坠马退赛。老矣。 不久,阿振一干人回来,闻此事都摇头。郁闷之时忽得听见人喊我,回头见是广西桂林的老蒋,他是2012年昭苏三天300公里耐力赛的第三名。因租不到马,正着急。经请示把“追风”让给他骑,下午就验马。故事到此还未完。老蒋还带来一个桂林的朋友,夫妇俩及一个11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要参加40公里的资格赛,没马!无法我又找到一个马盟的熟人“酷睿”,租了一匹蒙古马给这小姑娘骑。接着报名、验马,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六点赶到赛点,小姑娘的爸爸正在把做好的沙袋绑于鞍后用于配重。姑娘的爸爸姓林,我就把小姑娘叫做:小小林。小姑娘很兴奋,毕竟是第一次在家乡以外骑马而且是比赛。整装待毕,先手进入赛道。当旗落下,赛马分两组结伴而出。我腰疼痛,与后援“一林”女士坐在一边休息,只等“阿振”他们折返归来,给予援助。 屁股还未坐稳,小姑娘的妈妈就跑过来,告诉我,小姑娘落马了,打来电话直哭,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此言,我挣扎着起来,忙不迭地跑到一熟人处,要他帮忙。这位杨姓先生即刻叫上他的司机,我又临时找了一位蒙古族的骑手帮忙,一同开车前往小姑娘落马的地方。可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车刚开到207国道,那蒙古汉子接到一个电话,说他的马跑了,就下了车。没法子我们沿路寻找,就在十几公里处找到了小姑娘。小姑娘见到我们,竟大哭起来。安抚之后小姑娘上车,看那马,竟是沙袋脱落,绑沙袋的绳子,连到了马的后腿,如同給马打了一个“绊”。我打开随身带着刀,把绳子割断,紧了紧肚带,忍痛爬上马。因为杨先生的团队已开始折返向休停点进发,他急忙开车先带小姑娘回去。 蒙古马倒也配合,稍一促就快步跑起来。我腰疼的乱抖,忙不迭的带住缰绳慢走。一会儿,从折返点过来的赛手从身边跑过。忽听得“阿振”喊我,我挥手让他快走。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喊我,我未及辨认大家就飞似得过去了。骑了约有十公里,实在腰疼的要命,见前方有一为维持秩序的交警和车辆,就滚下马上前打问路还有多远,并讨水喝。水毕,我只能牵马缓缓而行了。腰是那样的疼,路还有点远,罢罢罢,走吧。我扯开嗓子学唱起了蒙古长调:小黄马。估计有点四六不着调,没几句就作罢了。 终于步履瞒珊地回到了赛场,小姑娘的父母迎上来谢我,我一脸的苦笑。接过“一林”递过来的水,乖乖,那一刻我问自己:谁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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