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拨愣子,这个词是形容一个人时不时的愣头愣脑。平时看起来很正常,说话做事甚至有可能还很周到,不乏理性,可不知怎么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有出任意料的举动,闹酒炸,耍性子,要不就是受了啥不明不白的刺激,或是被提了不开的那一壶,突然变得不可理喻。 其实,这个词最初是形容马的,所谓“二拨愣子”,就是指还没驯好的马,更准确说是只驯了一半,就被扔在那里没人再骑的马,旧的毛病没解决,又长了新脾气。看起来是熟套,冷不丁就给你一下子!三四岁的儿马子,没骑过几次,又搁那半年多,您就琢磨吧。 小马倌谨慎的很。他骑的也是生个子,根本不去追马。铁风一个人骑着赛马去追。“不会影响明天的赛马吧?”众人嘀咕,一层阴云笼罩心头,好在马还小,恋群,一会就抓回来了。 可惜,祸不单行。由于小黄马跑了,酷睿忽然间无事可做,看着大各在马上有些紧张,于是提出,要“压一压”小红马。 此一时彼一时,出发时大各是在马倌牵着马时上马的,人在马背上,马倒也没大毛病。可是您酷睿现在要硬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熟马还有三分性呢?何况咱生蛋子。一个靠身甩头,酷睿马镫还没摸着,就被扯脱了缰,人跟跑了几步,差点被踢着(不推荐)。好么,四匹马跑了仨! 马全毛了! 抓回的大黑马,滑雪人连上两次都是被甩下来,还是马倌牵着马。小红马硬是连铁风这样的从六岁就开始骑马赛马的行家都不让上了,二虎牵着也不行。 毛了!彻底的毛了! 要说老滑我虽不咋的,到底也是“马疯窝”上马速度排前三的主。铁风更别提了,31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驯生马,骑劣马,那是响当当字号。要是我俩都上不了,那只能说明,按大可的话说:“马有问题!”
“海鸭也在呻吟着,──它们这些海鸭啊,享受不了生活的战斗的欢乐:轰隆隆的雷声就把它们吓坏了。” 硕果仅存还没下马的正是大可。此时他正稳稳地坐在小黑的背上。小黑不出圈,当然就不会乱跑。 “滑雪人,你…你来骑小黑吧。”他见我半天上不去马,于是急忙想法解扣。 当然,我们绝不能说大可是害怕了。再说小黑马这么稳,也用不着害怕。他只是“烦了”。烦了,你懂吧?一般人在驾驭不了某匹马而又暂时没有摔马之前,都会用这个理由来下台。就是不想骑了,这是什么破马?要信号没信号,要刹车没刹车,浑身的功夫一点用不上,爷不伺候了。 而且,一向谨慎小心,安全意识特强的大可的第六感官也许感觉到了什么,我们姑且把它叫做“经验”吧,看到刚才老老实实连大各都能骑的小红马,现在连骑手铁风都上不了,心里隐隐感觉不妙,说不定小黑也…他还真猜对了,后话再表…况且,马疯窝让马乃是传统,怎么能让骑马如痴的滑雪人没有马骑呢?嘿嘿。 “蠢笨的企鹅,胆怯地把肥胖的身体躲藏到悬崖底下……只有那高傲的海燕,勇敢地,自由自在的,在泛起白沫的大海上飞翔!” 应该说,大各更是一点也不蠢笨,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灵活和反应迅捷。他早已先大可一步上了大切。从车窗后面观看铁风与马搏斗的惊心动魄的场面。 在这里,其实大各的做法无疑是最正确的。因为他骑马鞍时不多,并没有较稳定的骑坐,一般人在这个水平,正处于所谓“膨胀期”,很难理智地判断自己的水平和马的状况。留得青山再,不怕没柴烧。大各的理智正是我要向所有爱马骑马的人所推奖的。 酷睿可不是新手,人又(比较)年轻,身手敏捷,而且天生的一副不服的性格,看见老滑都已经再骑在小黑马上,环顾四周,也没啥可选的,只好再把小黄马拉过来,偏腿就上。小黄马往前猛窜,结果一屁股卡在后鞍背上,幸亏他骑的是一个蒙鞍,屁股从喇叭形鞍桥中滑落,才避免了又一场事故。不过跑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同一条河流起码走一次,同一块石头总得绊一跤,这是后话,咱依然按下不表。 要说这次31团之行全亏了酷睿。本来我和大可这一星期只想在坝上休闲。酷睿得知后就开着新买的大切诺基找上门来,先是用到31团骑马游玩相邀,接着又以之后到蒙古口岸二连浩特爽玩为诱,最后以如果我们不去就单人独车横穿浑善达克沙漠寻死相胁。 当然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迷路陷车渴死在浑善达克沙漠中央,本着哥们义气,还是随他来了,也算给他带个嚼子勒着,省得真在沙漠里胡开转了向。 要说转向还就真转了几次,“那…麻花路拧的!”当地指路人讲话。有一次阴差阳错居然拐到一个蒙人的私家夏天临时牧场。“进屋喝口奶茶再走吧!” 蒙族大哥热情相邀,见我们犹疑,又补充道:“我是蒙人。” 我是蒙人!多么亲切,多么自豪的声音。这使我对这个伟大的民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我二十多年前就曾独闯内蒙在蒙古包里与蒙人对酒。想不到到了经济如此发达的现在,蒙人的豪爽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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