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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马在中国的焦虑
“汗血”马的故事,是一个并不完整但十分美妙的故事。正因为它不完整,才会让人有想象的空间。历史上轻轻的几笔,后世人漫不经心记述,竟给今天的我们留下太多的猜想。 “汗血”马到底是什么马?我们今天是否真的还能看到所谓的“汗血”马?“汗血”马的能力又如何?等等问题无时不刻困扰着我们这些“汗血”马迷。我们多想能够“穿越”到汉武帝时代,哪怕是做一个马奴,只要能亲眼看到大宛马的风采,能抚摸它轻盈的身体,感觉到它的呼吸和存在。而今天,我们对历史上“汗血”马的一切似乎只能靠想象,因为历史的卷册中不会再有新的文字产生,历史的“汗血”马也无需我们今天来为它穷尽。“汗血”马还是让小说家或电视剧作者去无限驰骋吧。 已故著名马学家、中国马史专家谢成侠教授是首先提出古代大宛马就是今天阿哈马的人。在谢先生编译,1951年12月商务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的养马业』一书中,提出了『史记』中提及的大宛马,就是苏联的,产于其加盟共和国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儿-捷金马。他在此书的序中写道:“查这次由苏联输入的大批种马,包括…..,…..尤其是阿哈儿泰克(akhal.teke)马,也就是这次输入马中所称的阿哈马,更是苏联优秀的乘马,足堪和阿拉伯马媲美。编者很兴奋的在此指出,这种马正是汉朝以来历史上所传的大宛马,拙著《中国的马政史》(注:1943年,由民国陆军兽医学校印刷所印制出版)里已加考证过。” 在接下来的1952年9月,谢先生又在他所著的,由上海永祥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的养马业』一书中写道:“汉唐诸代且有大宛、波斯、康居、突厥等西域各国进入良马,改良马种。大宛马可以肯定说就是最近由苏联运来的阿哈马。” 另一位已故马学大家王铁权研究员在其所撰 《纯血马 汗血马 阿拉伯马》一书中明确指出:汉代大宛国的“贰师城,就是今天的土库曼斯坦首都阿斯哈巴特”,史记中的“贰师”就是“阿斯”,“哈巴特”是城市的意思。王铁权先生指出,此论断源自谢成侠教授的考证。 遗憾的是我今天仍未能读到谢成侠教授所著的那篇《中国的马政史》。我想在这篇论文理,先生一定给了我们一个说法:汉代大宛马就是今天的阿哈儿-捷金马。 但是谢先生在其它的论著里,对其它马种现在的留存用了“遗种”一词。从生物学的角度看,现在的阿哈马应该是汉代中国人所录,产自古大宛国的,史记称“汗血”马的“遗种”。这样的说法可能更准确。 也许是谢教授对阿哈马有偏爱,否则他怎么会说:“…阿哈马,更是苏联优秀的乘马,足堪和阿拉伯马媲美。编者很兴奋的在此指出,这种马正是汉朝以来历史上所传的大宛马,….”。先生用“兴奋”一词,足见他对自己考证的确定性充满了自信。我想先生是对的,他一定对国家在建国初始极其困难的时期,舍重金从苏联引进的阿哈马的未来充满了期盼。 当然,也有专家对今天的阿哈儿-捷金马就是中国汉代所称“汗血”马的论断提出了不同意见,但主要是从社会学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而非遗传学角度。 两千年对于一个在有限地域,经特定人群精心豢养的马匹种体来讲,应该有明显的进化,无论是有意无意的还是定向培育的。这一历程十分漫长,它证明这一人群,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这一点对于今天我们这些“汗血”马的拥趸和鼓噪者来说是还不具备的,尽管现代科技给我们提供了更多手段。但此刻,在“汗血”马重新进入中国之际,满足于买卖的劲风吹迷了我们的眼睛,使我们的定位不知不觉偏离了方向。我们本想用儿童天真无邪的笑容勾画“汗血”马的未来,但却被主观臆想的短视之绳,捆住了那执笔的手。中国最古老的座右铭之一“欲取之,必先与之”这样的客观真理被置之脑后。时至今日,我们不觉得“汗血”马的故事已几近无人喝彩,且合者盖寡吗?我们难道不想问一问这是为什么吗? “汗血”马在中国的故事可以束之高阁了,让本来很有魅力和希望的的阿哈马出场吧。 建国初期当国家还很贫困,抗美援朝战争刚开始的时刻,为增强国家的畜力储备,改良和提高马匹品种、能力的长远之计考虑,掷重金从苏联购入大量种马。现在已无从知道,所购种马当中为什么会有我们知道的那52匹,后养在白音锡勒的阿哈马。而那时的阿哈马并不为世界马业所熟知、看重,更不要说中国的专家了。当时国内的马业专家都是在国民政府时已经十分著名的专家,其造诣颇高见识亦广,如崔步青、谢成侠等等。他们都是早年留日、留美的学子,是中国马业界最早看世界的一批有志青年。崔步青前辈曾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即抗战爆发前代表中国往伊拉克购买阿拉伯种马,计划以此改良中国的军马,是考察、购马小组的组长。他著有国内最早的有关阿拉伯马的论文,刊于1942年的〔畜牧兽医月刊〕的《阿拉伯马血统略考》。建国初期,从苏联引进马种,不可能不听取相关专家的意见,而阿哈马的引进肯定是在当时马业专家的指导下引进的。也许他们心中也有一个和我们今天一样的梦,让“汗血”马在中国的土地上驰骋。显而易见,当时的苏联有一定量的波兰系阿拉伯马,但没有一匹引进到中国。 据说阿哈马被国外专家评论为“具备了所有缺点的马”,它在体形结构上很少符合西方的体型结构概念。“跑的快”不如英纯血马;“跳的高”不如温血马;“耐力”不如阿拉伯马,这是今天马友们的客观评价,难道不是事实吗?阿哈马的能力确实没有被世界马业普遍认同。但是有一点世界马业是共识的:阿哈马漂亮。看来漂亮的马更适合做宠物。这个结论告诉我们,它不用在中国搞育种繁育,只要进口几匹满足观赏就行。而美国、德国的阿哈马饲养者也基本是因为喜爱它的独特外形而对其青睐的。 阿哈马在中国真的就要变成观赏马了吗?应该说这也是一条路。但还有另外的一条路,就是在热爱阿哈马的马友大力协作下,在有章法、按科学、要实效的策划下,逐步完成“中国系阿哈马”的培育工作,形成小的种群和基础母马群,做好登记和记谱工作。持续开展这项工作,尽可能的参加各种的比赛,建立“中国系阿哈马”的品牌,从而又反过来影响和吸引更多的爱马人投身于这件说起来漫长,但却能看的见又摸得着,有意义的事中来。 这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不是。 从社会和生物学的角度看,这十分行的通。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它的发源地不在中国,对于中国来讲它是外来的。经过二千年的变迁,世界公认佛教在中国,所有佛教典籍都以汉文的为准。从社会学的角度看,佛教就是中国的,是中国的土壤发扬光大了佛教,使其能够流传至今并得以发展。而在它的诞生地,它已经消失了。难道佛教不是中国的吗? 当年,波兰要发展饲养阿拉伯马,但是供给国只卖公马而不买母马给波兰,不让他有纯系马。波兰的育马人不灰心,选择当地的优秀母马,用“级进”杂交的办法,仅用7代就产出了现在公认的,让人羡慕的“波兰系阿拉伯”马,能力外形都均告一流。难道还有比这更能说明问题的吗? 今天世界的政治、经济形势已大不相同了,可以说更利于马业的发展。阿哈马在中国的发展缺什么?缺的是“有心人”。阿哈马在中国的发展当然要有资本的投入,而资本有两个最显著地特点:一个是垄断;另一个是控制。国内几处饲养进口阿哈马的去处,不约而同的,或者说身不由己地搞起了“垄断”。殊不知,垄断是靠有市场,才可能以垄断的形式存在,而市场存在基础是:交易的普遍性和社会性。现在国内的饲养者为什么感到“有价无市”,因为没有出现大家想象的市场。市场是要培育的。要垄断又不培育市场,眼下阿哈马在中国的处境可想而知了。因为“泡沫”的市场是不真实的市场。 对于一个个体来说,无论它是什么品种的马,都要因衰老而亡,能够健康使用的就那十年。当年已故土库曼斯坦总统送江主席的阿哈马已经很老了吧;送胡主席的马也应十三四了,养在中牧公司天津武清的马场里,交配一次开价少则五万,多则三十万,这就是他们的一种“垄断”。此等嘴脸,让我们如何与之为伍!真误了那两匹阿哈马的卿卿性命!幸者,闻土库曼的后任总统不喜送马了,呜呼! 想当年,身为少将军衔的崔步青,抗战即开已将引进的阿拉伯马移至黔境,继续军马改良,同时为帮助民马改良,竟以一己之力设了十处为当地百姓配马的配种站。建国后直到六十年代,在滇黔还能见到经阿拉伯马改良的后代马,此举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 阿哈马在中国的出路,绝不是引进几匹公马,进行杂交就可以的。如果这样就可以搞定,从汉武帝始,不断有大宛马来到中原,中原大地早就应是“汗血”之花盛开了。 搞杂交我们没有稳定的母系群体可用,而杂交一代可以工作,但留种就不太行了。你可以说我们用杂交一代横交,不就可以产出稳定的半血阿哈马了吗?事实是产生可以,恐出色的不多。因为母马不一样,种公马又有限,基因通过母马传给下一代亦不一样,横交的结果是阿哈马的优良基因不能配对遗传,产生的亲子不稳定,母马情况不详,产出马不能控制优劣,使得选择标准的起点太低。这样的马怎么可能是阿哈马呢?我们不能骗自己。 我们看看有进口阿哈马的养马人,几人愿意进口阿哈母马,因为母马一年理论上只能产一匹马驹,而一匹公马交配得到的年利,要远远大于卖掉一匹马驹的所获。即便有比较出色的某个单体的半血阿哈马出现,也形成不了品系,形不成“中国系阿哈马”,也仍然没有出路。 引进纯种阿哈公马并不难,价格都在网上贴着呢(这两年被国人吵得有所上涨),加上各种费用和申报,一算就知道了。网上能看到全俄罗斯阿哈马登记的官方网站,它有一篇英文的“从俄罗斯购买阿哈儿-捷金马”的文章详细介绍了有关购买的事宜,并有电话、网址。一个箱装三匹马,约上几个买马人,与对方的协会沟通好,联系一个在俄中国留学生当翻译,到现场验货,完成相关手续,流程就结束了。(目前,繁育阿哈马的育种场主要有土库曼的“共青团”种马场,哈萨克斯坦的卢戈夫种马场,俄联邦的斯塔夫罗波尔种马场。此外,在商品市场经济的刺激下,在独联体国家成立了十余个专门经营繁育阿哈马的股份公司和小企业。)
一般认为阿哈马珍贵存量少,所以价高。这仅仅是算数级的认识。阿哈马对于今天的世界马业,除我们中国的拥趸外,世界并不以为然。这当然不是说阿哈马不优秀,只能说证明它真正优秀的路程还很长。对这一点中国还不具备发言权!就俄罗斯来讲,除六零年的罗马奥运会拿过盛装舞步的冠军,近二十年的马术成绩不如“布琼尼”和“奥尔洛夫”。当年,在1982年在莫斯科春季马匹拍卖会上阿哈马的最高成交价是2.9万美元,是匹黑色马。 还有一个问题,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阿哈马?今天的情况不详,二十年前的情况大致是这样:1993年独联体登记的阿哈马(指繁育种马)共有195匹公马(其中190匹为纯血阿哈马)。1323匹基础母马(其中1029匹为纯血阿哈马)。此外,散布在土库曼的农场和集体农庄供各种使役和骑乘用的阿哈马3000余匹,这些阿哈马类型复杂、外貌不一,混有外血的阿哈马也较多。美国和德国也有少量的存栏。二十年后的今天,数量应有所增加吧。 根据上面的统计,我们知道独联体阿哈马繁殖的公母比例是1/5.我们若搞“中国系阿哈马”,可用的基础母马(群)在哪儿?这是一个最关键又回避不了问题。 (字太多了,贴不上去。还得接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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