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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课目有多少俺不知道。用枪的那些没法学就算了。但是骑马斩劈等,可以好好学学。比如用木刀,砍假人靶子。 大家看看这个文章,相信会跃跃欲试的。 曾几何时,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曾拥有10多个建制师,数十万匹战马奔腾如海洋,方圆数千公里的西部草原上都是人马营地。80年代中期,我军由摩托化和机械化代替了骡马化,在“百万大裁军”中,骑兵作为一个兵种被取消,全军仅象征性地保留了两个骑兵营和几个骑兵连,以适应西部边防特殊自然环境的戍边需要,担负影视片拍摄和参加民族地区重大庆典礼仪等任务。初夏草青时节,记者来到黄河边、阴山下的内蒙古军区骑兵第一营,走近这拥有数千年辉煌历史的当代骑士。
马刀,骑兵的象征物
骑兵在冲锋中显示威力。面对敌方机枪的扇面扫射,他们高举着马刀,马刀与身体是一条直线,同马背形成四十五度夹角。蒙古马在枪声中永远向前奔驰。他们的主人把马镫踏直,呐喊着往前冲。这是一种决死的状态。当遇到敌人时,骑兵把马刀向左晃一下,然后右劈,那个刀下鬼可能连头带肩膀全被劈下了。在冷兵器大面积退出战场一个世纪之后,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着一支挥舞马刀砍杀的骑马集团,确实令人浮想联翩。我国史学界认为,骑兵在我国约始于春秋末、战国初。至元朝,蒙古人将骑兵的作用演绎到极致,蒙古马把成吉思汗蒙元帝国的帏帐一直扯到了中欧和南亚。抛开骑兵对世界发展的影响不论,仅从存在时间上看,骑兵的历史几乎是无可比拟的。因此,相比于其他军事职业,骑兵注定留下更多的精神传统,注定久久不会从军事舞台上轻易引退。/
在骑兵营,我们听到这样一个传说:在1985年全军精简整编中,当撤消骑兵部队的命令下达后,一支骑兵连队的官兵联名给上级写信,要求保留一点骑兵的种子。请愿信逐级上递,终于赢得了一道来自总部的富于情感色彩的命令:保留骑兵连。这最后的骑兵连,有人认为,这甚至带有一种文物保护的性质。
骑兵营的官兵说,他们手里的军刀,为抗日名将彭雪枫所设计。1941年新四军第四师组建骑兵团,战术、技术师法苏联红军骑兵,称之为“红色哥萨克”。但自幼习武、精通刀术的师长彭雪枫却没有采用苏军的高加索式马刀,而是博采众长亲自设计了一种马刀,刀身颀长,刀背轻薄,锋利异常。骑兵战士们爱不释手,称之为“雪枫刀”。在1942年洪泽湖地区沙山集一战中,骑兵团仅用9分钟即将300余名日军砍倒大半,80余名日军因恐惧而投降。
演兵,在古老“作战平台”上
在已经拥有隐形战机和巡航导弹的时代,这支最后的骑兵每天仍然操练着传统的骑兵科目:马上斩劈、乘马射击、马场马术、乘马越障、野外骑乘、骑兵阅兵式……在骑兵营首长的热情安排下,我们有幸目击了一次精彩的骑兵技战术表演。/
雪亮的军刀,乌黑的钢枪,矫健的骏马,威武的骑士,马队在古阴山脚下纵横驰奔,卷起滚滚黄尘。午后的阳光下,刀光熠熠,马蹄生风,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手手擎一面红旗,旗上印着“骑兵第一营”五个金黄大字。骑兵最经典的斩劈技术表演开始了。在开阔地上,150米的距离内竖着高低不同7个人体目标,低的离地40厘米,模拟俯卧的敌兵;高的170厘米左右,仿佛站立的敌兵。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位骑手策马袭步而来,在疾速奔驰中,从刀鞘中掣出马刀举过头顶,接近低姿人体目标时,骑手身体倾向马体右侧,右臂挥刀砍下,瞬间,模拟的“人头”滚落尘埃。接着,骑手在马上左倾右斜,忽劈忽刺,高低人体目标接踵落地。骑手们在记者眼前不断闪过,“人头”在刀光里纷纷滚落,每个骑手的战绩都是将7个“人头”搬家。
乘马射击,是骑兵远距离杀敌的基本技术。马刀入鞘,骑手在乘马疾驰中放开马缰,猿臂轻展,摘下背在身后的81式自动步枪,双腿裹紧马腹,从马镫上挺身直立据枪,在风驰电掣中,对准右侧一字排开的靶标扣动扳机,“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由近而远,马队过处,靶标弹痕累累。营长告诉记者:“乘马射击,不仅需要高超的技艺,还需要非凡的胆量,因为军马袭步奔驰的速度在200米内可以超过汽车,而骑手仅靠双腿夹裹马腹进行立姿射击,稍有闪失就会从马上跌落。4个靶标,每隔15米一个,骑手以点射方式射击,命中1个为及格,2个为良好,3个以上为优秀,全营50%以上官兵是优秀射手。”/
“无言的战友”有真情
尽管全军的骑兵已少到不足一个团,但中国仍保留着甘肃山丹、内蒙红山两个军马场。每年八九月份,有数十匹新马从那里被征接入伍,补入骑兵部队。这些马中最多的是蒙古马,虽然体形不甚高大,但是奔跑如飞,且耐力极好。
也许你不相信,军马的待遇并不比主人们低。马的口粮标准为每天10.27元,士兵伙食标准也就是10.3元,调整前才9元多。而医疗保健费的标准,军马还高于人。在军马诊所,我们看到给军马准备的药品都挺高级。你的马胃动力不足吗?来瓶“吗丁啉”吧。这真不是开玩笑。当然,骑手们在这方面是决不会跟自己的爱骑攀比的,“待遇高贡献大啊,马还是很辛苦的!”
据说,尽管马被人类驯服使役已经数千年,但是马在进化上仍存在很多缺陷,尤其是其肠道系统,动不动就会被草料阻塞,导致马便秘,兽医称之为“结症”。结住了,如果用药也不能奏效,那就得劳烦军马兽医的手臂了,人类的胳膊恰好可以伸进去为其疏通。骑兵营中相貌朴实的军马兽医戴卫平上尉,毕业于军需大学兽医系,1994年毕业被分到骑兵营军马诊所。他说,“结症”是军马常见病,每年至少遭遇七八十次,大部分都得下手去掏,但是仍然会有三四匹军马会因病重而死。
马聪明到什么程度呢?你把它拴在系马场铁丝上,一转身它就用嘴巴把缰绳解开了,它记得你打的是什么扣;要是它正解绳时让你给撞上了,它居然会左顾右盼地掩饰尴尬!
马原来最喜欢吃胡萝卜,自从骑兵拿鸡蛋和巧克力讨好它,它口味又上了档次。
骑兵营的军马,不让穿便服的人靠近,生人只有换上军装才可以骑。
马最有感情。去年有个叫张锐的兵退伍时抱着马头哭,马也一动不动伏在槽上流泪。每年老兵退伍的时候,都是骑兵和战马最痛苦的时候。老兵来马厩跟马告别,流着泪为马刷最后一次毛;马看老兵军衔没有了,知道老兵要走了,跟着主人流泪,用嘴巴咬着主人的衣服不放。
骑兵的价值,骑兵的荣誉
在这个坦克、装甲车都已经成为“夕阳工业”的新军事革命时代,骑兵到底还能存在多久?每个骑兵都很难回避开这个残忍的提问:“要是哪天把你们撤编了,怎么办?”
一些骑兵黯然无语,一些则打起精神说:“不会的,我们有我们的用处。”
骑兵营的贡献还可以列举不少,比如:国内很有名气的太原城市骑警,是骑兵营派教练指导的;天津武警总队有个担负防暴职能的军马连,是从骑兵营抽人去组建的;骑兵营的退伍兵,有不少回家后在地方做了赛马教练……但是,如果总囿于这种过于实用主义的思维方式,肯定不能完全归纳出骑兵存在的价值。
在骑兵营营盘后面的阴山脚下,有9座成一列排开的坟包,里面安葬着骑兵营的9位官兵。在骑兵营副教导员李锁的陪伴下,我们逐一察看了墓碑上烈士们的生平,他们之中职务最高的是骑兵连长,其他是班长和战士。李锁介绍说,当骑兵也会面对生与死的考验。坟包里的烈士,有的是训马时不幸被马踢死的,有的是骑马时坠落“套镫”被马拖死的,还有的是抢险救灾和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的。
在9座坟包的旁边,另有一座培土很新的坟包。李锁说,这个坟包里安葬着一位骑兵老前辈、骑兵第一营的前身———骑兵三团的老团长。他是今年3月病逝的,临终前的遗愿是要求把自己埋在骑兵营营房后面,跟战士们作伴。老团长从1969年开始当骑兵团长,直到离休后一直在骑兵营领工资、交党费。老团长不但把自己的归宿落在了这里,还在坟包旁边预挖了一个墓穴留给老伴,让她将来也和自己一起陪着这些长眠地下的骑兵。/
当一代代骑兵们把自己的全部情感和生命融进了这个古老而光荣的职业时,他们的价值也早已超越了自身的存在。他们建立的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兵的荣誉,它将永远铭刻在人民解放军的史册上。
远去的骑士们,请接受后辈军人的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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