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女娲”终于三周岁了。初夏以至,端得到了粉墨登场之时。 几天前来到“鲁北神驹”家。一直以来“女娲”和“红姑”(“鲁北神驹”的小阿哈(系)母马)一起养在他家。按计划“鲁北神驹”请来了吴桥杂技大世界马术表演队的驯马师张师傅训这两匹马,连带“女娲”的妈妈“幺妹”一起调一下。“幺妹”去年曾找人压过。不理想,可能被那弱智的家伙打了,总是狠狠的摔人,它心中一定充满了对人的恐惧。 见过张师傅,五十岁出头,矮瘦的身段,一看便知是身手敏捷的汉子。寒暄过后,忙不迭地了解了一下他的驯马手法,觉得甚妥,很合吾意。多年来见过蒙人压“生騔子”马、见过哈萨克人的驯马和西式的调马,还是头次看我们农区汉人的驯马。汉人使役、骑乘马的历史长远,开疆扩土统一中国与马是分不开的。调马的故事听得多了,书上也多有描述,但这次毕竟是现场观摩,并且是自己的小母马。 之前这两匹小马都戴上了笼头,可以牵行,只是没吊过,没带过嚼子,拴着有些“坐缰”不安分。张师傅看完马后,告诉我们两匹马得用时四天调教。“鲁北神驹”早就准备好了缰绳,軟链等,我们又在准备调马的那块场地上埋了一根榆木的栓马桩,桩子有点细且不直,埋一米二深估计马闹腾也断不了,拔不出来。张师傅用的是“技巧鞍”,并按当地传统习惯准备了红绿的装饰物。 第一天上午调教“红姑”,它的闹法真是让人开了眼界。牵至场地边拴好,开始张师傅用手在它肋下抓挠、戳杵,说是给马去痒痒。待马有些习惯,用汗垫在它头前轻擦,而后搭在背上。继续去痒痒,之后把鞍子缓缓搭于其背,若马不跳,再伸手将肚带慢慢系紧。看来一切顺利,但“红姑”立马就给我们脸色看。它开始是大“坐缰”,幸好张师傅用细铁链在其鼻梁上方,将两侧笼头链接好,无论马向前或是向后,那根铁链都会狠狠压着它的鼻梁,让其疼痛,但“红姑”还是坐到了地上。我在其后鞭策它,让它起身。几下之后看无法挣脱,竟忽的就四蹄腾空,将自己重重平摔在地上。刚一哄起来接着又来了一下。乖乖,摔得太重,我们都有些傻眼,不知为何?大家一起将其赶起,它原地跳跃,无片刻喘息。须臾,待稍有停顿,我将其解缰拉至场地中央,在它不停地闹腾中,忽地就换好长缰,打起圈来。“鲁北神驹”在后面稍加鞭策,它竟然还算顺从地“快步”起来。两方向下来用了四十分钟,“红姑”已是满身汗湿透。用相对温柔的手法挫其锐气,真个好用。 张师傅兴起,原计划今天不上马调教,但看 “红姑”满身的汗,就小心用脚压压蹬,上身贴着鞍子看其反应。几次下来“红姑”还在喘息并未跳腾,即翻身上的马去,让“鲁北神驹”前面小心牵着,看其反应欲让它跟着走。不想“红姑”猛地跳起又向后坐倒,张师傅敏捷离鞍,方有惊无险。反复几次“红姑”是‘倒背手撒尿’不(扶)服。无奈日近午时,大家牵马回厩,拴好马,让其稍作休息,下午还有得折腾呢。 下午将“女娲”与“红姑”一起牵至场边,在边上拴好“红姑”,将“女娲”在场地中央的柱子上拴好。看看“女娲”要如何对付我们几个。“女娲”也坐缰,但挣蹦了几下就偃旗息鼓不闹了。看来“女娲”聪明,颇有与人沟通的方法。话不多说一套程序之后,张师傅给“女娲”被上鞍子,继续在场内牵行。“女娲”基本不闹,我把“红姑”牵在边上看着,让它看看,马有学习的能力。 一夜无话。早饭毕,将两马牵至场地。在边上拴好“红姑”,给“女娲”打圈。“红姑”又闹腾了几下,但显然没有昨天那样气壮山河了,可见其锐气已挫。见“女娲”出汗,张师傅就小试几次落于鞍上,由“鲁北神驹”小心牵行。张师傅上马前曾对我说:很可能“女娲”一跳都不跳。果不其然,“女娲”相当的顺从,只是不太会迈步。之后再将“红姑”牵过来,为防它再向后猛坐,我持鞭立于其身后。果然张师傅上的马后,“红姑”就故伎重演,猛地向后坐,“鲁北神驹”拉都拉不住。我大声呵斥,它真的立马停住,可没有片刻消停就猛地又向前跳起来。此刻张师傅在鞍上高喊:莫怕,骒马就这两跳。果然,之后“红姑”就再也没闹腾。牵行了若干圈后一切归于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张师傅的小助手骑上“红姑”,由张师傅牵行,在村边上的土路走了两遭。两马回厩,吊在槽上休息。第二天的驯马就这样过去了。它来我往,交手过后人马相互了解,算的上彼此信任吧。 千百年来,世代的马儿不知是怎样理解人类对它们的调教。马又是通过怎样的途径,来与人类进行沟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最终人与马的相互信任和依赖,才是最高的境界。用“生灵”给马定位真的不为过,它们的聪明与智慧,与人的和谐共处才真的是值得我们尊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