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十三姨在2008/7/17 14:40:00的发言: 好像电视里前几年播过一个电视剧“汗血宝马”,说得是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的事,那时候中国真的有汗血宝马吗? 从汉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大宛国夺汗血马开始,到东汉中期,大宛国一直年献汗血马二匹。汉武帝逝世前,长安养有数量客观的大宛马和种有大面积的苜蓿。『汉书』西域传中写道:“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蒲陶、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天子以“天马”数量大,又有许多外国使者到来为理由,在长安宫殿不远的地方大面积种植葡萄、苜蓿,一眼望不到边。当时种植苜蓿就是为了饲养“大宛马”,可见当时到达长安的并通过自繁的汗血马数量之多。 『三国志』上有记载,曹魏曾派员至西域寻找“良马”。 公元265~274年(晋武帝泰始年间),康居王遣使到晋朝献马,希望与新崛起的西晋王朝结交。康居在大宛侧,与大宛通好。康居人游牧,一直以来与大宛关系密切。『史记』里说当贰师将军李广力攻打大宛时,欲来救助大宛的就是康居人的军队。所以康居人献马应是大宛马。此后的『后魏书』和『唐会要』的记载证实了这一点。 南北朝时,魏国势力强大,远至西域各国。『后魏书』中记载:太延三年,(公元437年)“冬十月癸卯,行幸雲中。十有一月壬申,車駕還宮。甲申,破洛那、者舌國各遣使朝獻,奉汗血馬”。南北朝、隋唐时,“大宛、康居”等国名已不存在,此记载中提及的破罗那、者舌两国就是“大宛” 国和“康居”国。 唐人张鷟的杂记『朝野佥载』上记:隋文帝时大宛国献千里马,鬃曳地,号曰狮子骢,上置之马群。 『隋书炀帝纪』载:“大业四年(公元608年),遣回朝谒者崔毅出使突厥处,罗致汗血马”。(这里的突厥,应指的是西突厥。)
『唐会要』中就称:“高祖武德年间(618-626),康居献马四千匹,属大宛种,形容极大,唐季官马犹其种也”。『续博物志』中也记:“天宝中,大宛进汗血马六,一曰 红叱拨,二曰 紫叱拨,三曰 青叱拨,四曰 黄叱拨,五曰 丁香叱拨, 六曰 桃花骢。”叱拨是唐代马的毛色分类名称之一,叱拨之别有八种。在唐朝上半叶,“叱拨”就是汗血马的代称。其中汉代大宛国的“大宛”的叫法,在隋唐以后称为:拨汗那,也有译作破洛那、浠汗、跋贺那,等等。更值得我们称奇的是,在盛唐时,在开元二十九年 (公元741年),拨汗那(古大宛)国经唐玄宗恩准敕改为宁远国,位于中亚锡尔河之北,尽管这种从属国的关系时间不长。据《册府元龟》卷九百七十一的朝贡纪事,天宝十载(公元751年)二月,宁远国遣使贡马22匹;九月,宁远国又遣使献马20匹;是月又献马20匹。总计三批共贡大宛马62匹,其中是否包含上述6匹叱拨,不得而知。 『唐会要』中记“吐火罗国,开元八年 ,献名马。…….南崖穴中,有神马。 国人每收马于其侧。产名驹汗血马。北界接西域大宛之地”。 宋朝一代严格的讲未能真正地统一中国,特别是到了南宋,北部疆土已被“辽”、“金”所占,西北有党项人的“西夏”国。因“宋史”中没有“西域传”,故相关的史料不多。 但由宋代的著名画家“李公麟”所绘『五马图』之题跋可知,北宋时西域尚有贡马进京。 蒙古人在入住中原,建立大元朝前,已雄霸欧洲多年。此前曾大败阿拉伯人,一次就屠城80万人,从西亚至阿拉伯湾无不臣服。有传成吉思汗曾骑汗血马,但不知此传出于何处?有一点可以肯定,产汗血马的地方那时也一定是蒙古人的属地。 到了明朝,中国的势力达至西域各国。西域各国均来朝进贡。中亚的帖木儿王朝(1370-1506年)是明朝与之交往频繁的西域大国,它与明朝之间的贡赐贸易,是两国能够维持长期往来的根本原因。绢马贸易是两国贸易的核心。明初战事频多,国家需要大量的马匹,对良马更是求之若渴。朝廷除派人去西域各地市马外,对来朝进贡良马的外国使节更是多加鼓励,赏赐优厚。 明朝前期,伊朗属于中亚帖木儿王朝,其失剌思作为伊朗的重要城市,在伊朗诸地与明朝交往过程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明永乐至宣德年间,这个“失刺思”从陆路向明朝进贡多次波斯马。1452年受帖木儿王朝管理的失刺思被土库曼人所破,故其向大明朝进贡的波斯马中有一种叫“阿鲁骨”的马。有学者研究认为,这个“阿鲁骨”是突厥语Arghamak之译音,是撒马儿罕土库曼马的名称。这个发音语与俄语的“阿哈儿-捷金”的发音几乎一致。可以认为在进贡的大量波斯马中,有“汗血马”。 『明史』载:永乐十三年,帖木儿王朝来使进贡后,当永乐帝派中国使首次来聘之时,沙哈鲁遣送之还朝,携灰白色马以献。帝喜此马,故第二次遣使,多赍赐品以报。 灰白色的马,古人称之为“骢”。这种毛色,恰是汗血马的高品质毛色。 永乐帝在赐给来使赏赐后,还希望帖木儿朝各地使臣多贡些骏马来。他对帖木儿朝使臣说:“朕仅赐给予你们之中为朕带来骏马的人。” 尽管失剌思在明人眼里并非西域大国,但其贡马却为明人所注重。有学者著论曾论及波斯马得到明朝经常青睐的原因。指出波斯与中国保持马匹贸易的原因,不是以骟马代替种马,也不完全是气候的原因,而是“波斯种的马完全是喂大麦和大麦秸”而中国华北“却以小米和谷秸喂养”。喂小米易使波斯马患有便秘,即使有大黄这种轻泻植物,波斯马也会经过一段时间衰弱毙命的。由此,波斯马未能在中国繁衍起来,而常年维持马匹贸易。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当时西亚能经常提供给明朝的、也是明朝所偏爱的产品主要是马匹。明成祖明确告诉沙哈鲁的使臣,明朝需要波斯的骏马。明朝使臣陈诚三次出使哈烈时,回国后共向明廷进呈西马57匹。绢马贸易是丝绸之路贸易大项。每次帖木儿朝使臣来华几乎都携带马匹,失剌思贡马就是其中之一。 整个明朝,西域的贡马与市马交易未断。 清朝的疆域是有中国以来最大的疆域。清时称古大宛国为“浩罕”。明确记录贡汗血马之事,『清史稿三百十六』中有明确记载,即乾隆二十六年。最后一次记录“浩罕”国进贡是“道光二十二年,其贡有马”,是否是“汗血马”不知,莫须有吧。 研究从古至今汗血马到在中国的历史,可知:除了一部分优异的良马供御马玩赏外,多数供当时的马种繁殖改良用。如『朝野佥载』中所述的“狮子骢”,于隋末时已是老马,唐皇俘获后,饲以钟乳,仍生五匹良马。谢成侠教授就是这样阐述的。 如今,JIANG、HU两主席的阿哈马藏在“闺中”,不闻天下马事,而任其渐渐老去,若谢成侠前辈地下有知,当如何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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