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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白哈巴和喀纳斯的冬日主调,不是苍凉的虚张声势,看上去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诗意。它们的色调,只待季节轮替的时间渲染,诗意也就蜕化为一种空灵形态。就像悬挂在堂屋内的古旧却又隽永内敛的水墨画,历经光阴的婆娑,干涸的色彩渐渐复苏明晰起来,一切都蕴含在一种不事声张的宿命中,如同苍茫得不着边际的古朴寂静是天设地造的存在。
暮归时,走在村庄的小道上,听着“扑哧,扑哧”的雪靴踩在厚厚落雪上的声音,看着最后的阳光消失在木椽边缘,村子也从暮色中渐隐渐没,院落内偶尔看到进出的人影和狗的追逐,红脸膛的女人提起了火炉上的水壶,老祖母坐在椅子上和她叨唠着。当随队大夫为遂女儿一个心愿,身背三脚架和相机,深夜寻找拍下最美的星空的时候,我们莫名地感动了。这里的空气清新是透彻肺腑的刻骨铭心,对于为了PM10、PM2.5挣扎的我们来说,呼吸顺畅让人记忆深刻。这就如同好的牛奶没有添加剂,喝起来只是淡淡的味道。难怪老乡调侃我们:“北京太边远,交通太不方便!”
当这些村寨在“旅游”的裹挟下,从几百年前的古旧年华中一下子裸露出来,一夜间成了招牌林立的餐馆、商店、客栈的聚集地。让人黯然的是,马匹正在缓慢减少,以前引以为傲的“万匹马村”风光不再,当地人虽然保留了冬季出门骑马或坐马拉爬犁的这些传统而实用的交通工具,但更多的年轻人则热衷于坐驾摩托风驰电掣。风带着饱和的气息,雪还会这般白?天还会这么蓝?
图瓦人、哈萨克人是村寨的主人,上天赋予他们拥有自由吐纳的清新空气,拥有生老病死爱恨情仇的命运空间。这里的美是原生态的。正如联合国一位官员说过,这里“是地球上最后一块未被开发的地方,它的存在,在于证明人类过去有着无比美好的栖身地。”
有人讲过发生在美国的一件事情“一群都市人,决定到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卡斯特郡,古老的阿米西族聚集地体验生活。阿米西人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更不知道电脑和MP3是怎么回事。他们住的房子是石头和木头建的,劈柴生火做饭,从井里吊水吃,用树叶搓揉出来的绿色汁液洗发。分手时,这群都市人很好心的将洗发水、沐浴液、化妆品分送给阿米西人。阿米西人回报每人一袋树叶和干果。回到城市,这群美国人不知树叶怎么用,干果也不敢吃,害怕有毒。过了些日子,他们收到阿米西人寄来的包裹,里面竟然是他们送的洗发水、沐浴液和化妆品。原来阿米西人根本不敢用这些东西,因为他们害怕中毒。阿米西人同时还向他们表示慰问,说城市人太可怜了,每天都被化学制品包围着,逃都没处逃。阿米西人希望以后能够为这群城市人做些事情,比如经常寄一些树叶。”
不知道这个故事对阿勒泰古老村寨的未来会有怎样的启示,不知道我们该为那些村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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